“冤枉?兩位愛卿冤枉在何處?”雍正不禁輕笑起來,很輕很淡的笑意,卻讓人為這膽寒。
兩位老臣有些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張氏逃脫,純屬老臣看守不力,但謀害皇后,老臣卻是萬萬不敢。”
他們求的,不過就是榮華富貴而已,只有家裡的女兒當上了皇妃,做上了皇后,才能將自家的權勢衝到那今人不可企及的地位,皇親國戚,論罪不當斬,也是一個最大的保障啊!只有皇后消失,皇上勢必要重新選秀,重新有好女入宮,自己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才會到手。
雍正笑得愈發陰寒:“不敢麼?囚禁罪人女眷之所,喝稱不上是固若金湯,可也是守衛森嚴,這麼輕而易舉就讓犯婦逃離,朕對兩位愛卿的手腕,還真是有些質疑,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朕還留你們在朝中何用?”
揮手吩咐人拖下去,臉上一絲兒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退了朝,回到養心殿,先去看著黛玉,只見她正坐在紫檀透雕梅花的貴妃躺椅上,閒散地看著簾卷西風,秋雨如絲。
兩隻紗布纏繞著的手放在腿上,小臉上有一絲悶悶的,仰首看著走到跟前的雍正,嘟嚷道:“四哥,你是不是老啊?這麼慢,很該將那些老東西一起拔掉。為什麼今兒個只是處置了兩個老臣?”
聽到黛玉說自己老,雍正重重在她臉上一吻,吻得她臉上縮放一朵桃花,道:“老?我還有好多年要陪著你一同走過。”
癢得黛玉咯咯一笑,手腕揮開他的臉,道:“四哥,去哄哄小梅子,我知道你是用這兩個大臣做引子,引出一長串的螞蚱出來,所以很大方地也不好怪責你什麼。”
嚶嚀了幾聲,緩緩坐起,青絲披瀉而下,粉嫩的鵝蛋臉愈發凸顯,披了滿身的黑色綢緞懶洋洋地嗓子學著幾個老頑固的口氣道:“皇后雙手殘廢,恐不能統領後宮,為天下女子之表率,請求皇上準來春選秀,廣納妃嬪,統領後宮走向盛世。”
不禁好笑起來,笑倒在雍正屋裡,道:“四哥,你不會真的是打著這個主意,要整治這些老東西家的姑娘罷?”
光是懲治他們,自然是輕而易舉,可是他們膽敢傷害了小梅子,那種在父母心中的痛,深入骨髓,很是應該讓他們也嚐嚐詻滋味兒。只是可惜了那些無辜的女子,不過,一心一意想入宮待選的女子,無非就是想扳倒自己,取而代之,其心已是不可饒恕,她亦不會憐憫半分。
雍正給黛玉窺破了心中打算,亦是一笑,垂著眼睛望著黛玉,想了想,道:“雖然旨意由我來下,但是終究後宮之事是你來打理,如今正好,你的手也不能書畫,更不能做活計,便多費些精神罷。”
沉吟了片刻,黛玉才道:“也不知道待選的秀女有多少是心甘情願的,想必也有一些女子是未必願意進宮,只是迫於家中規矩父母之命,倒是可憐得緊。既然如此,明兒個將選入宮中的秀女,我一個個問問,倘若是不願意進宮的,我更撂了她們的牌子,令其自行擇人而嫁,不用像敏慧那樣,入選後在宮中耗費十年芳華。”
“這些事情,自然由你來決定,若果然有欲取而代之的女子,絕不姑息。”雍正眼裡射出狂肆的戾氣,小梅子的傷,玉兒的傷,他一一記在心頭,膽敢如此愚昧無知,妄想登上后妃之位,該死!
黛玉靜靜地依偎在雍正懷裡,雖然四哥覺得自己受傷,他慚愧最大,卻不知道,自己喜歡受傷之後,躲在四哥懷裡的感覺。所有的人圍著自己團團轉的時候,平素玩到不知道家在何處的兒女,一個個都放馬奔來,弘曆還險些過急,撞到了柱子上,腦袋上如今還紅腫著。
出宮玩耍,皆因宮中太煩悶,偏生小梅子和自己又受傷了,趕明兒要出去,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呢!
正想著可憐的小梅子,小梅子就已經搖搖晃晃從裡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