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銀輝傾灑,為夜色披上了一層柔和的紗幔。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一隻飛鳥悄然掠過,輕輕拍打著翅膀,最終棲息在了王府前院的樹枝梢頭。
它靜靜地凝視著王府深處,彷彿也在聆聽那其中的秘密。
王府正堂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宋燕回與尹落霞專注的臉龐。
他們靜靜地聆聽著,眼神中透露出對講述者的敬佩與後怕。
那些看似簡單的敘述,實則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膽識,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理清一切並制定出完美的計劃,實屬不易。
回想起當初景玉王的婚禮,宋燕回不禁暗自慶幸。
若是那時的蕭若風便已展現出今日這份深沉的心思與凌厲的手段,只怕他們連保全性命都是奢望,更遑論帶走易文君了。
“接下來的局勢,濁清定會反撲,而南訣那邊,我恐怕難以分身兼顧。”
蕭若風緩緩端起茶杯,目光深邃而凝重,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因此,只能有勞二位了。”
宋燕回與尹落霞聞言,當即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但憑師叔吩咐,我等定當竭盡全力。”
“好,今夜我送你們出城,待有了南訣之人的訊息,百曉堂的人自會找上你們。”
蕭若風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便大步走出正堂。
王府的管家見狀,連忙上前稟報:“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妥當。”
宋燕回與尹落霞聞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驚訝。
眼前的蕭若風,似乎與他們往日所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行事沉穩的王爺大相徑庭。
如今的他,行事果斷、雷厲風行,這種變化讓他們感到了一絲陌生。
當夜,兩人便掛著琅琊王府的令牌,乘坐著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王府,向著城外駛去。
而與此同時,濁清大監卻仍站在御書房內,目光陰鷙地盯著正在批改奏摺的太安帝。
“將此事交予他們處理,你確實能減輕不少負擔。”
姬若風從旁側步出,站立於蕭若風身旁,其面上的赤紅惡鬼面具在燭火的映照下,更添幾分駭人之態。
面對姬若風的言語,蕭若風輕輕搖頭,回應道:“我並未有意將他們捲入此局。”
“哦?”姬若風聞言,以驚異的目光望向蕭若風。
“這是國事,亦是我個人的責任,應由我親自了斷。”
蕭若風雙手背於身後,仰望那浩瀚星空,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姬若風聳了聳肩,眉宇間挑起一抹玩味,“既是你個人的事,那我這就告辭?”
“別忘了,師父命你留下助我,我的事,便是你的事。”蕭若風難得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唯有與這些老友獨處時,他的心境方能輕鬆些許。
姬若風亦展顏一笑,隨即透露了另一則訊息:“葉鼎之已離城。”
聞此,蕭若風收斂了先前的神色,恢復了一貫的威嚴,“何時之事?”
“按信件傳回的時間推算,應是五日之前。”姬若風不等蕭若風發問,便繼續說道,“他離城當日,便啟程南下,前往南訣。”
“南訣……”蕭若風皺眉沉思,忽地憶起一事,“我記得你曾提及,師父曾現身南訣?”
提及此事,姬若風的神情略顯古怪,“他老人家剛踏入南訣,便一劍劈開了嶽雷山,那可是邊界的險峻之地。”
“隨後,他又闖入朧月閣,破了人家的護宗大陣,還到君卻樓摘下了人家的招牌。”
“最後,在南訣國都的城門之上,他留下了一道劍痕,並留下豪言,百年內不許抹去。”
這番話,著實激發了蕭若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