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李先生帶著他的幾個徒弟離開了天啟城。
與此同時,學堂中的幾位公子也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就連昔日以一劍震撼天啟城的百里筠秋也歸於沉寂,一切似乎都重歸往日的寧靜。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之下,暗流卻始終未曾平息。
四月之後,春暖花開。
一張張紅色的請柬從景玉王府中飛出,送往了朝堂百官、欽天監、五大監以及青王府,無一遺漏。
更有幾份請柬悄然越過了天啟城的界限,向東、西、南三方傳遞。
在東面,有一座被譽為天下無雙的城池;
西面也有一座重城,守護著國之西門;
而南面的城池,雖不如前兩座那般顯赫,卻正是當今天下第一的所在——雪月城。
此刻,一輛馬車正靜靜地停靠在雪月城的邊緣,城主洛水身著紅衣,端坐於馬車之內。
南宮春水則是一襲白衣如雪,坐在馬車的前室,手中緊握著馬鞭,腰間懸掛著酒壺,彷彿即將踏上遠行的旅程。
而那位守衛上關城門的年輕男子,正垂頭喪氣地站在馬車旁,聆聽姐姐的囑咐。
他滿懷怨念地盯著悠然自得的南宮春水。
就是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讓他的姐姐在成親之際還要離城而去,不知去往何方。
就在這時,一杆長槍猛然破風而出,直刺南宮春水。
他僅輕輕一探手,便穩穩抓住了長槍,反手間,連人帶槍一同擲出。
與此同時,他身形微側,任由一柄長劍從身旁掠過,隨後腰間的酒壺一揮,又將持劍之人擊飛。
他抬手接住飛回的酒壺,仰頭暢飲,盡顯灑脫。
那被擊飛的兩人,正是百里東君與司空長風。
眼見偷襲無果,他們索性正面迎戰南宮春水。
“偷襲都碰不到我,還想正面進攻?我怎麼會有這麼兩個笨徒弟?”
南宮春水笑談間,抓住了兩人的肩膀,輕輕一旋,自己則騰空而起,分別踏在兩人的肩頭,隨後將他們壓在地上。
他穩穩地坐在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的身上,再次舉起酒壺暢飲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求我,我就放你們一馬。”
但兩人豈會輕易屈服,剛欲掙扎,身上便又增添了幾分重量。
南宮春水輕笑一聲,“既然你倆閒得無聊,那我就給你們找點樂子。”
說著,他從衣襟中掏出一封喜帖,隨手扔在兩人面前。
“這是先生的喜帖?”百里東君迅速伸手接住喜帖,疑惑地展開檢視。
目光掠過上面的名字,他不禁一愣,“蕭若瑾?他是蕭若風的什麼人?”
南宮春水嘆了口氣:“是蕭若風的兄長,他要納側妃了,邀請我前去觀禮,但我沒興趣,而且……”
他回頭望了眼馬車,笑道:“我也要成親了,沒那個閒工夫,就你們倆代我去了。”
“對了,葉鼎之和宋燕回應該也會去,你們正好瞧瞧現在的差距。”
南宮春水用力拍了拍百里東君的腦袋,“特別是你,可別被你的師侄比下去了。”
言罷,他一個翻身,輕點腳尖,又回到了馬車上,用力一揮馬鞭,“別在天啟城給你們師父丟臉!”
話音未落,馬車已向前駛去。
司空長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長槍插在地上,“就這麼答應了?”
“你不想回去看看你心心念唸的人嗎?”百里東君收起長劍,反問道。
“你……不對,我哪有什麼心心念唸的人?沒有!”
司空長風揮了揮手,轉過頭去,不讓百里東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