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靜的一天,可暗中卻已然激起洶湧波濤。
這一日,一場本該盛大華麗的婚禮,淪為了天啟城權貴們眼中的笑話。
兩輛馬車從天啟城內奔跑而出。一個戴著琅琊王府的令牌;一個掛著鎮西侯的軍旗,無人膽敢阻攔。
少年們在這一日重逢,也在這一日分離。
他們達成了心中所願,也立志要名揚天下,他們都相信,那一天,終會到來。
天啟城,皇宮。
御書房。
“說說吧,怎麼回事?”太安帝坐在案桌前處理著國事,期間不曾抬頭。
景玉王與他身旁的濁清大監對視了一眼,暗自點頭。
“回父皇,是兒臣無能,讓賊人帶走了文君,讓我皇家顏面受損,請父皇責罰。”
景玉王雙膝跪地,叩首請罪。
“賊人?孤怎麼聽說,是葉家的後人?”太安帝依舊低著頭,手上批改著奏摺。
可這一句話,卻讓景玉王心底一寒。
他連忙順勢接話:“沒錯,就是葉鼎之那個叛黨逆賊!”
“當初他拜入學堂,父皇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您沒有處置他,沒想到他竟對舊日的一則口頭婚約當了真,且藐視我蕭氏皇族,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聞言,太安帝手上一頓,眉宇間有了幾分不悅。
李先生這個稱呼,他已經許久沒有聽過了,這也是他最不願聽到的人。
“他都已經不是學堂的祭酒,還叫什麼先生?哼,李長生,他當自己真能長生不老?笑話!”
太安帝緩緩抬頭,“說吧,給你多少人,你能把人帶回來?”
景玉王猛地抬頭,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詫與狂喜,甚至險些失態。
他連忙高呼:“全憑父皇做主!”
然而太安帝卻是話鋒一轉:“好,那就讓老九帶上他手底下的虎賁郎,和你去走一趟,如果不能把人帶回來,你知道該怎麼辦。”
“謝……”景玉王剛要謝恩,可這時才突然聽到太安帝所言,“唰”的一下起身,“父皇?”
可是桌案後面那人卻再沒了半點回應,只是自顧自審閱著奏摺。
濁清大監給了景玉王一個眼神,也沒了半點動作。
真以為太安帝方才是敲打蕭若瑾?那是衝著他去的。
外面發生的事若想傳到太安帝耳中,勢必會經過濁清大監,其中自然不可能不包括賊人的身份。
可偏偏,濁清大監將這個資訊截了下來。
說句不好聽的,太安帝,已經對他很不滿了。
景玉王最後望了眼太安帝,終是心如死灰地走了出去,腳步一聲比一聲沉重。
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太安帝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筆和奏摺一起隨意地扔在了桌案上。
“你就看上這麼個東西?”太安帝直言不諱,言語間頗為隨意,好似與老友攀談。
這語氣,瞬間就讓濁清大監回想到了當年,二人一同長大的時候。
可不過兩息,他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皇帝的話,有幾句能信?
和他一起打天下的百里洛陳和葉羽尚且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他又比那兩位強多少?
“老奴不敢。”他緩聲道。
“哼,你真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們兩個在這兒眉來眼去?怎麼,你也想把控朝綱?”太安帝語氣平緩,甚至連對自稱都變了。
而濁清大監卻是心中一凜。
陪在太安帝身邊這麼久,他很清楚太安帝什麼時候是喜,什麼時候是怒。
他連忙側開兩步,來到桌案前站定,深深地施了一禮,“老奴只是覺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