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湊這個熱鬧,許淵就不是許淵了。
「啾啾。」許淵親暱地勾住祈秋的脖子,手指夾著情報卡在她眼前晃晃,「你的技能對它們管用嗎?」
「管用……等級越高的boss越想來抓我。」祈秋揣著手,用最可憐的語氣說許淵最想聽的話,「我在這裡,哪怕跨越天涯海角它們也一定來赴約。」
一百隻,一個不漏。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許淵讚嘆,「感謝緣分讓我們相遇。」
祈秋:客氣,副本一結束我立馬和你割席絕交。
怎麼會有這種拿人做魚餌還一臉超cky我真是天選之子的傢伙啊,你知道把小白花丟進喪屍群是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幸好這具身體只是體質弱,心理承受能力和神經敏感程度是祈秋自己的,不然她得拖著氧氣瓶拼命吸氧才能在許淵粗暴的飼養手法中活下去。
吃飽喝足稍稍把臉色養好了一點兒的小白花被她惡劣的飼主拽去做準備工作。
「喏,你就抱著它站在那兒。」許淵把接滿熱水的保溫杯塞進祈秋懷裡,貼心地說,「新泡的枸杞紅棗茶,等你喝完差不多遊戲也結束了,別有心理負擔。」
祈秋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拿著在小賣部搜刮的除了能割破她自己面板外純純廢物的小裁紙刀,對上許淵寫滿鼓勵的眼睛。
許淵:相信自己,你可以!
祈秋:日漸扭曲的微笑jpg
宣告福利時間開始的提示音出現在大多數猝不及防的玩家耳邊,也有少部分提前得到情報的玩家躍躍欲試,將目光投向城市間遊蕩的喪屍群中。
頭頂繫著紅綠配色的斜歪蝴蝶結的喪屍從同類中高高躍起,蜥蜴似的長舌頭拖到地面,涎水滴落地面冒起酸性腐蝕的白煙。
「草草草醜過頭了吧精英怪!」上一秒壯志凌雲下一秒撒腿就跑的玩家拼命鬼叫,但更多人握緊手中的武器,組隊出手攔截行走的道具卡。
喪屍具有趨人性,活人的聲音與氣味是它們行動的指向標,越大型的團隊吸引禮物喪屍的可能性越大。
——如果祈秋不在的話。
黑髮白裙的女生站在天台邊緣,風吹起她單薄的裙角,撐著搖搖欲墜的脆弱感。
於嗅覺靈敏的怪物視野中,天地都是漆墨黏稠的黑色,唯一的光輝如垂落地獄的蛛絲,吸引著畸形的手向上抓握。
好香,甜的像澆滿蜂蜜的厚鬆餅,切開後濃濃的甜香滾著熱氣,全身的細胞抓心撓肺,胃裡飢餓感燒心難耐。
頭頂醜陋蝴蝶結的精英喪屍一把揮開擋路的弱小同類,四肢著地扒在牆上瘋狂向上爬。
祈秋不在酒店裡,她被許淵安置在附近一棟居民樓天台上,樓高僅僅五層,恰好在精英喪屍二段跳的範圍內。
喪屍包圍圈裡的祈秋臉色千變萬化,外人看來她是害怕得渾身發抖,只有祈秋自己知道,她心中的愁苦一點都不比真正的小白花少。
「進入遊戲已經兩天了,而我,依然身無分文。」
祈秋痛定思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啊祈秋,跟在許淵旁邊轉職進度條是漲得很快,但人頭都被他搶光了我拿什麼去賺生活費!」
從被許淵強行以報恩為由捆綁組隊到現在,祈秋雖說吃喝不愁生活質量比在老破小房子裡烤花捲上升十幾個臺階,但她沒有忘記自己提前進入求生遊戲真正的目的。
她是為了在副本內搜刮到充電費的錢才會加入遊戲的啊!
在副本里大殺四方有什麼用,回歸現實照樣洗不到熱水澡。
「電費、新一天的伙食費、未來可能會欠的水費和完全沒交過的天然氣費。」祈秋掰著手指數,「人類怎麼幹什麼都要花錢?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