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愕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素來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父君,他怎麼能?!阿孃陪在他身邊兩千多年,還為他生下一雙兒女,他怎麼能這樣無情?!
「父君,不可,不可……」她拽住司澤的袍角,哽咽道,「那是我的阿孃啊,便是看在我和兄長的份上,求您救救她……」
司澤面上一片平靜,他再次開口:「我龍族至寶,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聽他這樣說,二公主如墜冰窟,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惶然。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她麼?!」天堯辰月死死地看著他,手中緩緩用力。
暮裳變了臉色,她掙紮起來,卻無法讓天堯辰月鬆開手。親眼見到這一幕,司澤竟還是沒有鬆口的打算。
二公主咬著唇,終於不再猶豫,她運起體內所有靈力擊向司澤。沒有想到女兒會向自己動手,司澤猝不及防之下,叫她得了手,頭上羽冠向天堯辰月的方向飛出。
天堯辰月瞳孔微縮,立時鬆開暮裳,將她隨手扔在一旁,搶在司澤之前飛身接住羽冠。
司澤震怒,回手一拂,二公主便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她不曾在意司澤的反應,立即起身護住母親:「阿孃,你沒事吧?!」
她看著暮裳脖頸上的青紫掐痕,滿是心疼,王后當真是個瘋子!
暮裳搖了搖頭,啞聲道:「我沒事……」
她滿心劫後餘生的惶恐,抬眼窺見司澤冰冷的神情,眼淚無聲墜落。
毫不猶豫地取下羽冠上的陽珠,天堯辰月手中握著陰陽龍珠看向離央:「我將陰陽龍珠給你,你放了我哥哥!」
離央抬手,龍珠便在瞬息之間落入她手中。
司澤手中靈力席捲而出,要將那對龍珠奪回。
離央抬起右手,靈力與他相撞,巨大的靈力衝擊讓大殿中水流形成湍急的旋渦,殿中眾人連忙運轉靈力,這才抵消了餘波,不曾被水流衝出殿外。
姬扶夜看著這一幕,似笑非笑地看著司澤,口中道:「當日蒼穹殿前,龍君親口所言,若我家尊上有什麼需要,定然盡力為之。」
「怎麼如今,連一對龍珠也不捨得了?」
「阿離,當年之事是我之過,我願意做任何事補償你,」司澤看著離央,眼中帶著幾分悲切,「但我為你做的事,不能有損龍族。」
姬扶夜嗤笑一聲。
「司澤,」這是離央今日第一次喚出他的名字,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尊面前說這句話。」
她指尖微收,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力量席捲著沖向司澤,他被迫收回手,向後退了數丈才穩住身形。
司澤忽然意識到,當日在蒼穹殿,還遠不是離央的真正實力。她分明有直接從龍族奪取陰陽龍珠的力量,卻故意向天堯辰月開口交易。
「你是故意的……」
夫妻反目,父女離心,便是如此,也未能保住陰陽龍珠,司澤五內俱焚,渾身氣血翻湧,竟是直直嘔出一口血來。
「今日種種,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麼。」離央平靜道。
他毀了她的成年禮,她便毀他生辰宴,這本是再公平不過的事。
離央的話彷彿在司澤心上又重重剜下一刀,他慘笑道:「不錯,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
天堯辰月忍不住開口催促:「天堯離央,你方才答應過,如今陰陽龍珠都在你手中,你還不快放了我哥哥!」
離央並不打算失言,她指尖微動,困住天堯聿的囚籠消失,天堯辰月撲到兄長身邊。天堯聿的雙翼被離央強行撕下,修為盡失,此時傷口仍舊血流不止,他緊閉著雙眼,幾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見到兄長這副慘狀,天堯辰月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