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尷尬的道:“都是為皇帝辦事,咱們不用分那麼清楚吧?”
張商英嘿嘿笑道:“老夫怎是會被你坑的棒槌,既然不用分清,你乾脆在永樂軍對匠作監免稅啊,難道張叔夜還會活剝了你?”
高方平擔心的道:“伯伯,您不要以為老張他不猥瑣,我要是繳納不出足夠的錢糧提交戶部,他真能整死我的。”
張商英遲疑片刻道:“總之,你小子以後坑匠作監的時候最好先和老夫協商,讓老夫紮好馬步,這種冷不丁就擺皇帝一道的事,你真的不要搞忽然襲擊。”
高方平抱拳道:“相公英明,下一步,等我更獨特的玩意出來,咱們重新制定奢侈品稅額度,最終可以抽至八層,上交兩層給官家就可以。”
“你開什麼玩笑,你真以為皇帝不會殺人啊!”張商英險些吐血昏死。
“他不會的,只要繳納給皇家的總量絕對值在增長,大官家便不會太過計較。”高方平道:“從今天他的神態和語氣,下官就敢對此肯定。”
誰說張商英不猥瑣的,聽聞之後竟是捻著鬍鬚真的在考慮了。
少頃,張商英有意考教的樣子道:“給老夫說說,你小子這麼做的心態和出發點?”
高方平抱拳道:“伯伯威武,你任職皇城,執掌皇家匠作監,知曉內幕,您告訴我皇帝的內藏庫有多大?”
張商英嘆息一聲道:“很大,皇城,以及汴京成之內,勞民傷財的修建了很多內藏庫房,都基本放滿了。此正是蔡黨最為禍國殃民的舉動,東南應俸局是第一幫兇,那些哪是錢財啊,而是我大宋的江山、老百姓的血汗。國庫吃緊,但官家內藏庫之龐大,就那樣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保管著財物,不流通,心痛啊!”
高方平道:“下官知道您是個極其猥瑣的人,然而憂國憂民的心態也不是假的。您說在點子上了。今個小子故意引導官家,談及了戶部府庫就是皇帝的府庫。就是在打預防針,讓官家加重這樣的心態,讓他覺得內藏庫和戶部的府庫對他無區別。這樣一來老子們溫水煮青蛙,慢慢蠶食內藏庫的財富進入戶部,讓那些不流通的財富真正變為血液,進入國朝流通。如此一來,始終把內藏庫控制在一定規模,就是對國朝有功,可以減少看管皇帝財富的人手,可以減少官家繼續擴建內藏庫此等勞民傷財的舉動。做到此點,老子們想不名留青史都難啊!”
張商英和張叔夜不同,張商英對憂國憂民的興趣有限,但對名留青史那是非常有興趣的。
於是老張舔了舔嘴皮,點頭道:“接著說。”
高方平攤手道:“沒了。總之我朝就有如此奇葩,從皇帝身上切肉一般不會死,相反會名留青史。寇老西兒擺皇帝一道,弄皇帝去前線尿褲子,這麼無賴的人,您看他名聲大不大。王安石那個壞蛋為了撈聲望更是沒有少坑皇帝,抗旨都不說他了,他還整天忽悠得皇帝像個農民一樣的帶頭去做苦力,您看他是不是名留青史了?”
張商英斜眼瞅著他道:“你小子壞啊,咱們官家很儒雅和氣的,老夫和你在這裡商量坑害官家的事宜,總感覺怪怪的。然而……似乎你說的是對的,就算蔡京這頭老狗,開了禍國殃民的黨爭,也不至於把老夫玩死,嗯,為了名留青史計,只要你小子敢玩,老夫就奉陪。就這麼定了,你徵收多少稅老夫不在過問,裝傻,到時候若是皇帝不高興,由你去和皇帝扯犢子,反正編造理由搪塞這種事,誰也沒你厲害。萬一你被宰了……汝妻我養之。”
“一言為定。”高方平道:“萬一有天我真的出事,我的心腹,我的家眷,包括我那個奸臣老爹,就依靠您照顧了。”
“少年,勇敢的去做吧。”老張言罷離開了,急著去匠作監把人吊起來抽,他覺得那些混蛋不夠努力,為毛高階貨賺錢沒小高的低端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