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月如嚇得如白紙般的臉,沐錦差點沒笑出聲來,她倒是沒發現林月如竟是這般愚鈍。
而蘇羿說話又從來不留情面的,哪裡還會顧忌她是林家人,周圍有沒有人?
林月如嚇得四肢虛軟,被丫鬟扶著,愣在原地,她想開口狡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景天此時正好從遠處走來,恰好聽到蘇羿的戲謔之詞,他趕忙上前,喝斥了林月如一聲:“祖母執意讓你坐,你就不知道婉拒嗎?”
林景天責罵完林月如,急忙與蘇羿施禮道:“還請羿王恕罪,此次是祖母憐惜如兒,擔憂蜀山獵場道路崎嶇,故而將公主馬車賞賜給如兒此行。”
“因下官提前啟程,未能阻攔,致使如兒有失禮節,我這就派人把祖母的公主馬車送回,還望羿王莫要怪罪。”
南文慧是公主,雖已嫁人,但是公主應有的禮制依然保留,所以那輛大得像個小房子的馬車自然是南文慧的。
如果這次南文慧同來,林月如坐在上面倒沒什麼,只是南文慧不在,留著林月如獨自一人坐在上面確實失了禮制。
只是林家權勢滔天,別人看了,誰又敢說什麼?只能裝作沒看見。
只是別家不敢多說什麼,卻忘了蘇羿這人說話是從來不留情面的。
所以在場的人聽到蘇羿如此說,遠些的偷偷躲在別人後背掩著偷笑,近一些的,卻是一心想著些傷心的事,生怕自己笑出了聲音,得罪了林家人。
蘇羿慢悠悠的掃林家兄妹一眼,舒懶一笑,並沒打算再與林家人掰扯下去,他拉著沐錦的手,徑自往營帳裡走去,把林家兄妹二人扔在原地。
去營帳的路上,蘇羿看著沐錦一直憋著笑,他也不由得彎起唇角道:“想笑就笑,憋成內傷,心疼的還不是本王。”
沐錦這才用著蒲扇擋在臉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以往我以為你對我說的話,已經夠毒了,現下看來,你對我,倒是剋制了萬分。”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那林月如好歹與你認識了十幾年,為何還這般愚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罵呢?”
蘇羿道:“林月如的母親是個精明的人,可惜去得早,這林月如是被南文慧養殘了。”
“而且世家大族,不愁吃穿,重心培養的也是男子,這女子有孃家人撐腰,像林家大族,子女如果驕縱些,在他們看來也不算個事,因為就算她們殺了人,捅破了天,他們也能擺平。”
沐錦自然也是懂得這個理。
按照狩獵計劃,此時他們還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蘇羿伴著沐錦在營帳內一同享用午餐。
進餐時,沐錦發覺蘇羿的話語比平日少了許多,他還不時地用眼睛偷偷端詳著她。
沐錦本不想詢問蘇羿原因,想看看他何時才忍不住告訴她。然而,蘇羿的目光太過熾熱,最終還是沐錦先承受不住了,她放下了碗筷,望向蘇羿。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蘇羿微微一怔,也放下了碗筷,看向沐錦。他心中異常緊張,臉上卻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笑容。
“外爺說想見你,不知你是否有空?你若不得空,那也罷了,他一個老頭子,沒什麼好看的。”
沐錦目光倏地一滯,她未曾料到,蘇羿這頓飯竟吃得如此心神不寧,原來是想讓她去見高宗帝。
沐錦緘默不語,蘇羿的心卻愈發砰砰亂跳,他甚至有些懊悔,不應跟沐錦提及此事,畢竟迄今為止,沐錦也未應承與他一起。
正當他打算告訴沐錦不去了時,沐錦卻突然發問:“我以何種身份去見你外爺?”
蘇羿忙道:“只要你去了,你想與哪種身份,就與哪種身份。”
沐錦看著蘇羿那強壯鎮定,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