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色,抬手狠狠扇了朱若玲一個耳光,大罵,“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蠢貨!連自己的身子被誰佔了都不知道麼?!早知如今,一生下來就把你摜死也罷了!”
朱若玲眼中最後一星希望之火也破滅了,眼神空洞,忽然瘋狂似的奔過去一腳踏住寶珠的手,厲聲喝問:“賤婢!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敢這樣汙衊我!我什麼時候和表哥有私情了?”
寶珠瑟縮著只是哭,一言不發,像是嚇傻了。
朱若玲眼睛看向歐競天和慕清妍消失的方向,一手指天,森然長嘯:“我,朱若玲,對天發誓,若僥倖不死,今生今世將化作跗骨之蛆,糾纏歐競天、慕清妍一生一世!不死不休!即便難逃一死,也變作厲鬼讓這一對狗男女永無寧日!”她的手緩緩覆上小腹,露出森森白牙,“孽子!”重重一拳擊落,小腹一陣絞痛,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腳下轉瞬殷紅一片。她身子搖搖欲墜,卻仍支撐著沒有暈去。
一旁看熱鬧的御前侍衛們此刻轟然上前,喝罵道:“大膽罪犯!膽敢髒了皇家重地,該當何罪!”
朱若玲翻了翻眼皮,慘白的沒有一絲人色的臉上扯出一絲冷笑:“已經是死罪了,我還在乎多增加一項罪名嗎?可是,你們也要記住,皇上沒有讓我立刻就死,行刑之前,你們是不是要確保我性命無虞呢?”
侍衛們面面相覷,知道為了這點小事不值得去稟告皇上,免得觸了黴頭無辜受累,只得派人去請醫女。方天華和方氏被拖了出去。
方氏腦中靈光一閃,一面大力掙扎一面喊道:“女兒,你要救我!我是你娘!”
朱若玲此時才跌坐在地上,譏嘲、森冷、斷然從齒縫間發出一聲:“女兒?你有女兒麼?”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四十章 太后;
歐競天帶著慕清妍出了含元殿,默默走了一段路,天色已明,淡金色霞光燦爛了天邊一線微雲,清晨微涼的風拂過,帶來清新而染了花香的氣息,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整塊青條石鋪成的路面有些細微的溼潤,石縫裡生了幽幽青苔,顯然這是一條不經常有人經過的路。
轉目一望,四周鬱郁蔥蘢盡是些長藤短葛,隱隱一些或紅或白的花骨朵探出碧色枝蔓長牆,宛若碧綠錦緞上鑲嵌的珍珠寶石。
四周沒有什麼人,鳥鳴聲便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王爺大概是有什麼話想對妾身講吧?”慕清妍抽回自己的手,拿手絹使勁在掌心擦了又擦。
“愛妃,”歐競天看著她擦手,隱約一點無可奈何,卻也沒有阻止,“你這性子未免也太冷淡了些,難道你就沒有好奇心麼?”
“哦,”慕清妍聳了聳肩,“王爺若想說,妾身不問王爺也會說;若是王爺不想說,妾身問了不是自討沒趣?”
“好,”歐競天見她擦好了手,復又將那隻柔荑牽過包裹在自己掌心,“那麼本王便告訴你,”說著將她身子往懷裡一拉,伸臂在她腿彎一抄,已將她打橫抱起,“只是,你站了這半夜也該累了,可憐你自從進了楚王府便接二連三受傷,本王,還真有些心疼。”
“心疼?”慕清妍斜睨了他一眼,“是心中深恨我還不夠疼吧?”
“隨便你怎麼想,”歐競天抬眼望了望天色,“我們到壽安宮只怕還趕得及和太后一起用早膳。其實這皇宮裡最聰明睿智的便是太后了。她如今一力保我,只不過是因為我有用罷了。”
他說著話,意態有些索然,還帶了些緬懷、嘆息、不值。
似乎有一種涼到骨子裡的傷懷。
慕清妍不知如何心中竟有些細微的疼痛。
“這裡,”歐競天含了幾分譏諷,“便是昔日烜赫一時的玉衡宮,是我母親飲恨終身的地方。或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