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不可當。
三娘獨自一個回到屋內。正心頭鬱郁,黃文炳卻與欒廷玉聯袂而來請見。三娘迎入後。各自坐定,黃文炳道:“莊主。梁山晁蓋如此欺辱莊上,一眾頭領皆怒不可遏,都在請令要點起軍馬去梁山理論。”
三娘扶額道:“不必去了,梁山與我恩恩怨怨,豈是理論得清的?”欒廷玉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先出去安撫眾頭領,莊主且寬心,不論莊主如何定奪,我皆聽命而行。”說到這裡。欒廷玉頓了頓卻皺眉道:“只是莊主,便仍憑晁蓋如此欺辱,這口氣實難下嚥,扈家莊上下從未怕過誰來,如何與大家一個交代,還請莊主三思為上。”說罷欒廷玉自先去了。
見欒廷玉去後,黃文炳皺眉道:“莊主,晁天王此前迎娶之心殷殷切切,為何忽然如此決絕?”三娘默然不語。黃文炳道:“可是與晁天王打翻的那碗酒有關?”三娘溫言道:“有時候太聰明瞭,也不是一件好事!”
黃文炳微微躬身道:“莊主,小人並無冒犯之意,只是莊主如今統領群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事關大局之事。更何況事關莊主婚姻大事,豈能如此不明不白下去?欒教師說得對。不論莊主與晁天王如何,都定要給眾頭領一個交代。否則將來如何服眾?莊主三思啊!”
三娘長出一口氣道:“現下是晁蓋那廝不想娶了,難道要我用刀逼著他娶我麼?”黃文炳捻著鬍鬚嘆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小人看得出來,莊主與晁天王這趟親事上,並非是晁天王想不想娶,而是看莊主想不想嫁。”
三娘又是默然無語,便在此時,穆弘急忙來報道:“三里外南莊酒店裡來報,說晁天王四個到了酒店後,晁天王撞下馬來,昏暈過去,嘔血不止,劉唐、李逵、王英三位扶入店中,正託請店家四處求醫!那裡店家急報過來,屬下不敢擅專,特來通稟。”
三娘聞言大驚道:“那一力降十會的霸道勁力,便是使一回都是,輕則脫力,重則喪命,晁蓋連使兩回,只怕尋常醫師去了,也是束手無策!我這裡親自去救他性命來!”當下二話不說,便命人取了藥箱與一應藥材,急往南莊酒店而去。
出到獨龍寨口,卻見陳麗卿獨自一個騎馬在那裡等候,三娘趕上前來問道:“你怎會在這裡?”陳麗卿不答,卻低聲問道:“聽聞晁蓋嘔血昏迷,你是要去救他麼?”三娘皺眉道:“人命關天,不論如何,先救了人再說可好?”
陳麗卿幽幽道:“你去吧,我也要走了,一切妄念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你心裡還是放不下他來,我這便去了。”說罷竟不理會三娘,策馬便望北疾馳而去。三娘躊躇不已,也不知是該去追回麗卿,還是先去救人。
這時候穆弘低聲道:“莊主,只怕去遲了,晁天王性命不保,若是晁天王在我們地界上有個好歹,只怕對梁山不好交代。”三娘當下一咬牙道:“好,我們先去救人!”當下三娘與穆弘兩個帶了十餘名鐵衛,急忙趕往南莊酒店。
到了酒店,遠遠便望見劉唐在店外焦急等候,三娘到了近前,劉唐急忙迎上來,三娘急問道:“保正何在?”劉唐道:“便在店內,有扈娘子親來,總算是老天保佑。”三娘皺眉道:“我只是醫術高明,並不是神仙,救不救得了,還需看保正傷勢如何。”
說話間已經進到酒店客房之內,只見晁蓋昏暈在床,嘴角嘔血不止,三娘看了心頭大驚,急忙上前,取出銀針來,便在晁蓋胸前、後背等幾處大穴連連下針。只見她玉手如同揮舞琵琶,絲毫不停,片刻後已經下了八十一枚銀針來,好容易才將晁蓋嘔血之勢止住。
隨後三娘又與晁蓋推宮過血,命人煮了一大缸子湯藥來,將晁蓋放入藥水中做了一次藥浴,便在浸泡湯藥之時,又在頭頂幾處大穴下針。
一番辛苦之後,晁蓋總算臉色稍稍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