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炳笑道:“好教太守歡喜,此趟招安,張太守,陳統制二位一併都招安赦罪,只是宣撫使遵照太守之意,並未向朝廷請封而已。”
張叔夜嘆口氣,拱手遙拜道:“罪臣拜謝皇恩。”陳曦真卻皺眉道:“太守難道就此不想出仕了嗎?”張叔夜道:“身已經汙了,豈能再有臉面為官?”
三娘搖頭笑道:“太守不必妄自菲薄,朝中若是多些太守這般的忠廉官吏,我梁山如何會到這般地步?太守若是拜官求去,對眾百姓來說才是一件大憾事。太守安心,與宿太尉分別前,我曾與他說過,張太守招安後雖不求官位,但朝廷不可失去這般一位忠臣良將,還請宿太尉代為保奏,定要教朝廷再封太守官位。”
陳曦真喜道:“若是有宿太尉保奏,太守定可復出為官。”張叔夜苦笑搖頭道:“心灰意懶,不復有志。”三娘笑道:“若然聖旨下詔來,太守到時候還要抗旨不成?”張叔夜啞然無語。
果然,只過了兩日,便有李邦彥再來濟州傳旨,這趟李邦彥奉命前來,一則是帶來青州、密州、登州交割山東路宣撫使統管的旨意,二來便是來傳旨,封賞梁山其餘將佐官位,一應官位皆是按那份三娘奏請封賞的奏表所封,並無出入,只是末了詔命張叔夜為山東路宣慰使。
眾人都叩謝恩典後,都是喜氣洋洋,陳曦真連聲與張叔夜賀喜,便是自己與女兒得了官位封賞,也沒有這般高興的。張叔夜卻眉頭緊皺,三娘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只笑道:“看來這一手該是出自聞煥章手筆,定是他的計策,朝廷才會封張太守這個宣慰使,便是拿我山東路看作是南蠻之地那些土司藩鎮一般,需要一個宣慰使來做藩鎮與朝廷之間的緩頰之功。看來太守這個差事不好當啊。”
張叔夜聞言,不動聲色的接旨後道:“既然朝廷有旨意,我自當遵從,扈宣撫使,將來便好生共事,為國為民,也為山東路百萬軍民百姓福祉計,某也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娘聽了頭有些大,朝廷把張叔夜弄在她這裡,明顯就是上點眼藥,讓她不痛快,不過三娘也不計較,一個張叔夜,無權無兵,能有什麼作為?當下笑了笑道:“定如張宣慰使所言,一定好生為山東路軍民百姓謀福祉。”
隨後三娘吩咐軍馬傳令,教林沖、陳麗卿等留守梁山軍馬前來濟州聚齊。不一日林沖、陳麗卿等率領軍馬,來到濟州會師。兩部軍馬會師後,自然是熱鬧非凡,濟州外聯營十餘里,計點軍馬,共有十七萬軍馬會聚濟州,當真是千軍萬馬,槍旗如林,人馬無邊無沿。
李邦彥奉出朝廷旨意,曉示眾軍,都改旗易幟後,犒賞三軍,眾軍皆是歡聲雷動。便屯駐兩日後,三娘在濟州府衙內,分拔各軍將領統領各部軍馬,持朝廷旨意,前去接收各處州縣,都是按前述分拔職司而去。
卻說陳麗卿那裡,初時瞞著陳曦真,但此時聖旨下來,陳曦真方才知曉寶貝女兒居然一直在梁山。當天會師後,陳麗卿封了清河縣君,犒賞筵席之上,父女兩各坐一方。
待得席間空隙時,陳曦真將陳麗卿喚道廊下,陳麗卿低頭跟了出來,大氣也不敢出。陳曦真看著女兒淡淡說道:“好啊,原來你一直都在梁山左近,卻不教我得知,這是扈泊主安排的吧。”
陳麗卿尚未答話,背後飄來三孃的聲音:“陳都監,我已經是朝廷山東路宣撫使,扈泊主一句,不可再出口了啊。”陳曦真回頭一看,人隨聲至,三娘一身直衣狩服,笑語晏晏的站在廊下。
陳曦真無奈只得上前行禮道:“小可家事,不想驚動宣撫使大人。”三娘道:“陳小姐安身梁山,是為了躲避官府追捕,那時候陳都監一家可都是朝廷緝拿的要犯啊。至於陳小姐為何到了梁山卻不願與陳都監見面,這就得問問陳都監了。”
陳曦真皺眉道:“難道我有何不妥之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