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走路的時候要看腳下，不要只顧著往前跑，好嗎？」小秦易大了三歲，個子比小小隻的景緻高出去一頭半，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把哭的抽抽搭搭的小朋友拎了起來，抱樹袋熊一樣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聲哄著。

景緻一手擦眼淚，一手摟著秦易的脖子，痛哭道：「嗚嗚，好痛，再也不跑了——」

但是，孩子都是記吃不記打的，等膝蓋上的青紫退去，他又要拉著秦易的手，求著，「哥哥，我要出去玩，我們去玩捉迷藏。」

於是哪怕玩捉迷藏秦易也不敢藏的太遠，生怕這個小鬼在自己不見的時候摔倒在地上沒人管。

似乎從那時候起，秦易就開始處處為景緻考慮了。

從小到大的習慣真是感人，一時半會，都不可能改正掉。

景緻的記憶力也是感人，他一點都不記得小時候跟秦易手拉手在草地上奔跑的事情，估計秦易說出來，他得喊打假。

——

下班的路上，景緻坐在後座刷手機，秦易專注開車，兩個人都沒說話。

景緻在挑給姜滿舟家老夫人的壽辰禮物，這種場合，肯定不可能空手去，送錢的話又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且俗套了。

他原本想著跟他爹一起去，但是既然也收到了單獨一張的邀請函，還是自己去吧，就是準備禮物有些麻煩，景緻瞭解女性喜歡的衣服珠寶，但是那也限於年輕女性。

至於年長女性，那都是捧著他的臉說給他買糖吃的慈祥老人，景緻奶奶就是如此，過生日景緻隨便送個翡翠吊墜，就夠老太太開心的了。

但姜滿舟的奶奶是老一代革/命家，送些身外之物，景緻覺得老人應當不會喜歡。

「姜滿舟祖母的壽宴，你覺得我該送點什麼？」

作為助理，秦易也有必要為景緻的人情往來與交際做打算，但是，對方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準備些不走心的糊弄過去。

「聽說那位老夫人年輕時候是破譯軍/事密碼的，像這樣的老一輩，送珠寶首飾怕是不太行。」

「這我也知道。」

景緻靠上身後的按摩座椅，微微閉上了眼，「你幫我盯一下最近的古董拍賣會，把資料發給我，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

「好。」

拍賣會是一個恰到好處的場合，可以去看看最近市面上流通的藝術品、古董、珠寶首飾，親眼見一見那些藏品，說不定能選到恰到好處的禮物。

秦易行事利索，第二天就收集了幾個近期拍賣會的資訊，「隆德里拍賣行下週會有一次瓷器拍賣會，這周在舉行預展，這是我挑出來的幾件報價合適，且比較適合送給姜老夫人的藏品。」

「還有蘇裡拍賣行這週末在國內辦的彩寶拍賣會，除卻寶石，還有大卡數的天然珍珠，我覺得，珍珠也是一個不錯選擇，尤其，這顆南洋金珠。」

景緻將幾件藏品的介紹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吩咐道：「隆德里拍賣會幫我找一位代理人，那隻壽紋膽瓶給我拍下來。」

「蘇裡拍賣會，這週末我親自去，你週末有時間嗎？」景緻下意識問道。

這種事情，也算是半拉公事，景緻有權利要求秦易和自己一起去。

當然，也要尊重秦易的個人意願。

像是昨天晚上自己一通電話打擾了秦易私生活的事情，景緻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不巧的是，這週末，秦易還真有點事，「景總，不好意思，這週末我可能有點事情。」

景緻大人有大量，揮揮手，表示不在意，自己一個人去也行。

去拍賣行的前一天，景緻對那本小冊子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看了許久。

選擇這次的珠寶拍賣行也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