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沒心思去管自己的傷,她的心好象還在舞臺上:你自己塗上就行了。
天陽說:你剛才,唱的真好。
映雪激動了:你也聽見了?
天陽:恩。
映雪笑笑:只可惜人老了,上不了臺了。
天陽:不,你還是很漂亮。人跟聲音,都一樣漂亮。
映雪看著他搖頭了:果真天下的男人都一樣,謊話來的倒快。
天陽辯解:我沒撒謊,就算我想你幫我,也不會拿這種話哄騙你。
映雪問:不是要幫我塗藥嗎?
天陽回答:你都傷到哪裡了?
映雪拉天陽坐到床邊,脫去了棉襖。肩膀上,胳膊上,都有血痕。天陽幫她塗上藥膏,輕輕吹氣。
映雪轉身拿開藥瓶:好了,可以了。
天陽與映雪對視,忍不住輕吻了她。
屋內燈滅了,木頭站在屋外,傻傻看著房門,初春在木頭身後,卻得意的笑了。
雪片飄落了下來,江南一夜之間變成了黑白世界。
寒氣逼人的早上,子香歪在床上不想動。丫頭來送飯了,子香這才坐了起來。
眼前的飯菜讓子香感覺自己好象沒睡醒:這飯,你送錯屋了吧?
丫頭如實回答:是初姑娘吩咐的,她說你嗓子啞了是心裡有火,最近都應該吃的清淡點。
子香看著菜湯,糟米飯,冷笑了:好啊,初姑娘真是心疼我。
這一夜,天陽睡的很熟,或許,這個女人昨天帶給了他一點希望和溫暖,他感覺可以信賴她。
映雪仔細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臉蛋白皙乾淨,輪廓分明,還真討人喜歡。
映雪推開窗子才發現:哦,下雪了?
天陽靠到映雪身邊:你喜歡雪嗎?
映雪說:倒不是喜歡,只是南方的冬雪,不多見,只怕來的快,去的快,留不住。
天陽告訴她:我們老家的冬天很長,有時候過了中秋就開始下,一下又好象要活埋了人一樣,暴虐的很。還是這裡的雪最美。
映雪問:你在誇我嗎?
天陽:蘇映雪?對了,你的名字裡也有個雪字。
映雪問他:除了報仇,你還有什麼要做的事?
天陽想了想:沒有了。
映雪: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報了仇又如何?你見過瘋狗咬人嗎?
天陽搖頭。
映雪:瘋狗一旦咬住了,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日本咬住中國太久了,越是久了,就越捨不得鬆口,你想報仇,有的是機會。可是現在不合適,一個手指頭戳人,力量怎麼比得上一個拳頭打人?
天陽:中國人的心是散的太久了。可是,要等人的心齊了,那需要多少時間呢?
映雪:你的話,還算數嗎?
天陽:什麼話?
映雪:不是說願意娶我嗎?
天陽:當然,我會娶你的。
映雪笑了:跟*睡覺,醒了可以走,對*的承諾,不必都兌現。親弟弟,你聽明白了?
天陽生氣了:我不是你什麼親弟弟,我叫陳天陽。
映雪說:我這裡,男人都只有一個名字,姓嫖名客。
天陽反問她:難道你一直都只把我當嫖客嗎?
映雪:沒有,你是例外。
天陽吻了映雪,木頭在窗外看見。
映雪:你不會不知道吧,娶我是要花錢的。
天陽:多少錢可以贖你出去?
映雪:現在你給多少錢,初春也不會答應的,還是過了這個年再說吧!
丫頭把木頭找去了初春屋裡。
初春故意問他:那個小白臉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