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饒城後就沒有再去馬房取它，我現在都忘了那個馬房在哪兒了。”

金玉凌人聊的都是回憶，屬於兩個人的回憶。

儘管臉上洋溢著熟悉的明媚動人的笑容，但白易還是看出了不同。

笑容中帶著一絲憂傷，很濃。

白易幾次想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每次都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

就像心中墜著重物。

金玉凌人不敢說。

白易不敢問。

一時沉默，金玉凌人在長凳下交替擺動著雙腿。

微風吹動著她的秀髮，落日的餘暉撒在她的側臉上，映照著她的面容透露出夢幻般的容顏。

白易不由得有些出神。

金玉凌人低下頭忽然說：“白易，我們在獸蹄山初次相遇時你對我說不知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那裡，就像被某種能力送到了那裡一樣。我那時曾對你說過，念能力可以做到這點。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

“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金陽國十大念能力高手的事嗎？”

“也記得。”

“那你說一遍我聽聽。”

白易想了想說：“十大高手中五個有名字的是：鬼刀嶽倫、殘劍段飛樓、瘋拳古烈、宗師古炎、疤面煞星荊龍。五個不知道名字的是：百里氏無名、言獸人、霸王刀、笑面屠夫還有旅人。”

“你記得很清楚嘛。”金玉凌人誇讚了他一句，又說，“你有沒有發現，這裡面的人不包括我們的師兄百鳴。”

這話就像是一句警告。

白易說：“可是這裡不是還有五人還不知道名字嗎？”

金玉凌人搖搖頭。“據我所知，百鳴師兄不在十大高手之列。而且我還知道，這十人的名號是後百里山陽時代的排名。”

“你的意思是說，百里山陽與這十人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對。”

金玉凌人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巔，晚霞蔚然成輝，綺麗如畫。

她就那樣出神的望著遠方，大大的眼睛，眼眸中映入繽紛的色彩。

“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十大高手裡的旅人就是我的言良哥哥。”

“旅人是你的哥哥金玉言良？”白易愕然。

金玉凌人點了點頭。

白易在最初聽到這十大高手時就覺得這個綽號很怪。

“旅人是什麼意思？”

他記得金玉言良最後出現的地點就是在獸蹄山，難道這與他穿越至金陽王國這件事有關？

“哥哥很久以前對我說過一件事。”金玉凌人就那樣望著遠方說道。

“他說啊，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他覺得自己像一匹狂奔的馬，只能在一條直線上不停的往前跑，既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彷彿兩邊都是空的，是無底的深淵。他就在這條直線上跑啊跑，跑啊跑，永遠也沒有盡頭。直到他感覺累了，停了下來。他不斷的思考，為什麼路沒有盡頭，為什麼自己永遠也到不了終點。”

“然後他忽然想通了，他意識到了他之前一直跑的路，其實是個圓。每個起點，都是終點。想通了這點以後，直線的路就變成了一個平面。他就繼續在平面上跑，但是和以前一樣，平面也沒有盡頭，永遠也找不到終點。”

“最後他又停了下來，開始新的思考。然後他意識到了這個平面，其實是一個球。他所在的每一個點，即可以說是起點，也可以說是終點，頓悟了這點以後，他就能夠前往更為廣闊的空間了。”

聽完這個故事，白易整個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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