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之前確實幾次下旨的時候都說讓朝臣的摺子簡練精要,莫要做華澡不實之言,他之前以為李崇是嫌那些摺子寫的太多,看起來耗時間,卻沒有想到他可能是看不懂。
“喂,你別一臉震驚好不好,弄的好像我看不懂很奇怪一樣,我和你說我只是看不懂那些沒用的廢話,因為我就不學那東西,我在我們那裡可是名校畢業,在考試方面你就比照你們這裡的進士就可以了。”
李崇作為985名校畢業,cpa專業階段一次性透過的大牲口級別學霸,完全無法容忍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淪為一個文盲...他知道這個時代的進士很是難得,但是他高考685,他覺得他還是可以和進士拼一下的,所以這樣說應該也不算吹牛皮。
宋離從這幾次言語中其實就能感受到李崇在他原來的時代應該是極其優秀的,恐怕他們兩個時代學的東西確實有很大的偏差:
“沒有笑你,知道你很厲害,很有學問。”
李崇有些傲嬌地清哼了一聲,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那兩個字,示意他什麼意思還沒說呢,宋離好笑,像是夫子給剛剛入學的學生講學一樣開口:
“《玉篇是一部字書,按照部首編排,多數學子都會用它來啟蒙,文字的力量無窮,可透過慢慢歲月流傳後世,所以我小叔叔看見我寫白字才會用《玉篇的序言做字來勉勵我,叫我用心研讀,少寫白字。”
李崇聽明白了些,心裡也思襯,這周家到底是書香世家,就寫個錯別字都搞得像是一個典故一樣:
“你小叔叔是不是學問很好?”
宋離點了點頭:
“是,他25歲中進士,比我父親中進士時還要小三歲,可惜...”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李崇明白,他小叔叔自然也在那一場屠殺中喪命了,他默默握了一下他的手,不願他沉浸在悲傷之中,帶了一個話題:
“這個字有別人叫過你嗎?”
宋離看了看那兩字搖了搖頭,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有幾分好笑:
“沒有,我那時候小,只覺得若是別人叫我的字就像是在嘲笑我寫白字一樣,連我父親都不知道原來我有字了,還等著我成年了自己取一個。”
李崇想起才十歲的宋離氣呼呼地被小叔叔取了字又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你那個時候怎麼那麼可愛啊,這不是便宜我了嗎?驛宣。”
這兩個字就這樣自然又帶著打趣地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帶著一種時空交錯的味道,恍惚間似乎期間種種都不曾發生過,好像他還是在那個午後的書房中,聽著蟬鳴聲被人笑寫了白字的少年。
“驛宣,驛宣,驛宣。”
李崇好像一個上學時候討人厭的男同桌,一個勁兒地叫喚,直把宋離叫回了神兒,他抬手點了一下李崇的腦袋:
“不許叫了。”
“憑什麼不許?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再說了寫白字有什麼的,我小時候也寫過啊,這叫童年,沒有白字的童年不完整,哎,你給我也取一個字唄,我也想有字。”
李崇笑著央著這人給他取一個,入鄉隨俗嘛,人家都有他沒有這多不好,而且李崇這個名字是別人的,周炔這個名字雖然是他自己的,但是連名帶姓的不夠優雅,他也想有一個好聽的字。
宋離斂眉思索片刻,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李崇低頭去看:
“憬琛?聽著很好聽,有什麼寓意嗎?”
他抬起頭,乖乖聽人解讀,宋離低眉便對上了他期待的目光:
“憬彼淮夷,來獻其琛。
憬同祝願,琛同珍寶,願你事隨所願,順遂一生。”
聽了這個解釋,李崇現在對這個名字滿意極了,將那張紙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