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解毒了。”
李崇盯著他問:
“按著他現在都情況,解毒的成功率有幾成?”
他的手指嵌進了手心中,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敢問的特別仔細。
顧亭停頓了半刻開口:
“督主這一次折損確實太過,想來有五到六成吧。”
其實若是三個月之前,他提要為宋離解毒的時候他自信能有八成的機率讓他挺過解毒這一關,但是這兩個月來,宋離接連下獄,受傷,實在都是他意料之外的狀況。
李崇臉色有些發白,五到六成,就是連及格的成功率都不到。
半晌他才有些艱澀地開口:
“他自己知道嗎?”
顧亭垂下眉眼:
“知道,督主一直都知道,牽機只需要每年服用解藥第十年就可以解毒,雖然身子會比常人弱一些,但是終究不會有性命之危。
但是因為紅曼的存在,不斷地耗損身體,他根本就挺不到第十年,所以想來督主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李崇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他才會那麼著急,著急用劉慶元留下的證據去寺廟中,他為的根本不是真的找到當年那個仿造筆記的和尚,他只是為了引王和保出手。
就連閻毅謙都說宋離和先帝相約的時間是十年為限,宋離之所以提前用這樣的手段解決一切都是因為他已經撐不到第十年了。
心酸混著恐懼,李崇看向顧亭:
“就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顧亭眼底都是黑影,這些天他除了為宋離壓制毒,也在不停地翻閱醫書就想著能想出些別的辦法。
他有些猶豫,因為他確實查到了些東西,但是不確定,李崇看到他猶豫的模樣直接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朕絕不怪罪。”
顧亭這才開口:
“陛下,臣這些日子翻閱典籍,在一本前朝御醫的雜記中看到有人曾經解過紅曼,紅曼最後就是耗損人的氣血,以至衰竭而亡。
而那本雜記中記載了一個丹藥的配方,只是最重要的那一味藥引子是一種毒物,只是在那本雜記中並沒有提到是用的什麼毒,只隱晦地提到是從前朝墓室中得來的。
臣也是剛剛查到這法子,還沒來得及去查那墓中的東西是什麼?”
李崇聽得微微皺眉:
“前朝皇室的墓中?墓中帶毒的東西?那隻能是隨葬品,朕會著禮部的人去查前朝墓葬規制,會有什麼可能帶毒的東西。”
建平七年三月初五,大朝會,所有京中八品以上官吏皆要進宮上朝,而今日所有朝臣卻並非穿著朝服,而是穿著慶典時才穿的禮服。
議政宮外的漢白玉階梯上已經跪滿了朝臣,禮官鳴鞭,正式舉行親政大典。
鳴鞭和禮炮的聲響迴盪在整座宮城中,正陽宮離議政宮並不遠,自然是能聽的真切。
今日宋離雖然並沒有上朝,但是卻也不曾和每日一樣穿著內室的便衣,而是讓人為他換了一身很少穿的暗紅旒雲紋錦服,用白玉冠束髮。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他原本養回一點兒血色的臉重新蒼白了回去,但是精神卻眼見的比往日都要好一些。
他讓人扶著他到了門口,那鳴鞭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宋才給他披了一件大氅,眼見著宋離的面上浮現出了兩分清淺的笑意。
半晌,那鳴鞭的聲音停了下來,群臣山呼萬歲的聲音傳來,宋離才喃喃開口:
“陛下親政了。”
那摺子今日也該呈上去了。
巖月禮在朝賀後第一個上奏:
“陛下如今已經親政,也該擇立皇后,以定中宮。”
李崇下意識皺眉,就見朝中群臣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