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宮裡你當然隨便住,但是萬一你和我吵架了,不想理我了,總要有自己的宅子嘛,我已經給你物色好了,就緊挨著皇宮的後門。”
李崇畢竟不是戀愛腦的小男孩兒l,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每天都能甜甜蜜蜜,這兩個人過日子怎麼都要有口角的時候,他知道就算是宋府被查抄,宋離不愁沒有宅子住,但他還是想給他準備個好的,離宮中近的,這樣萬一他們吵架了,他也好去找他。
宋離哪不明白他的心思?看著身邊託著下巴臉被烤的紅彤彤的人,他心下就是一片柔軟,俯下身,低頭,吻在了他的鬢邊,微涼的雙唇的觸感讓李崇的眼睛宛若是盛放著星星一樣晶晶亮,立刻將另一邊也湊了過來:
“別偏心,這邊也要。”
宋離的笑聲晴朗,卻還是附身隨了他的意。
夜涼如水,寢帳內卻紅鸞翻騰:
“別鬧”
“沒鬧,那裡再親一下”
“嗯”
張衝守在外面,腦袋都快扎到了拂塵裡。
十一月,扶南,甘渠,蒲甘三族祈求與朝廷議和,李崇下旨招南境守將陳青峰攜家眷進京。
京城管道上,一架楠木雕花車架四角都是錦緞流蘇,一看便是貴婦人的馬車,此刻馬車上,一個身著錦緞薄紗的女子斜倚在一側的軟枕上,本應是一副慵懶美人,輕柔嬌嗔的畫面。
但是此刻看來卻總有幾l分違和,因為這位美人的腿卻直接搭在了一
旁坐著的陳青峰的腿上(),頗有兩分大馬金刀的味道。
程瑾諾快被這慢悠悠的馬車給逼瘋了(),踢了踢身邊的人:
“明天我讓翠環來這馬車裡坐著,我扮成你的小廝和你出去騎馬吧?”
陳青峰就知道他快忍不住了:
“祖宗,你不是都跑了兩天了嗎?後天就進京了,咱們再忍忍行不行?”
程瑾諾也知道越到京城越危險,便也不再堅持:
“此次,陛下忽然招你入京多半是說南境日後的防守的事兒l還有剛剛從南境試行的鹽務。”
陳青峰點了點頭:
“雖然是議和了,但是扶南三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後面恐怕也有洋人的支援,早早晚晚還是要打仗的,不過陛下革新鹽政對邊疆倒是好事兒l,南境離江南本也不十分遠,夏季水路通達,若是你不去搶,那些鹽商倒是能安全到南境。”
這話音剛落他就非常有先見之明地向邊上一閃,卻還是沒躲過去,捱了一腳,靠在軟枕上的美人冷哼一聲,陳青峰笑著不敢再惹。
正陽宮偏殿中,此刻李崇不在,宋離招了顧亭過來:
“上次讓你打聽的事兒l有眉目沒有?”
“有了,我託家裡人打聽的,確實找到了一個善於做人皮面具的人,據說這人手藝極好,做出的面具非常輕薄,若是隻想換個樣子,還可以稍稍改動面容,已經尋到人了,不日就會到京城。”
宋離畢竟不能一直這樣在宮中不出去,這出去總不能頂著現在的臉出去。
十月底,陳青峰攜家眷進京叩拜陛下,李崇這一日遣走了屋內所有的宮人,外面朝臣也被清了乾淨,只著了陳青峰和程瑾諾進來:
“臣陳青峰叩見陛下。”
“臣婦程瑾諾叩見陛下、”
“都起來吧。”
李崇的目光落在了程瑾諾的身上,他的目光並不銳利,但是卻給人一種無遁形的壓迫感,程瑾諾這麼多年以女裝示人,卻唯有這一次感受到一種看穿的感覺。
“程世子這麼多年不得不男扮女裝,確實是難為了。”
程瑾諾周身一僵,隨即立刻跪了下去,陳青峰更是大驚,只怕李崇會治下一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