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消失於江面之上,不見蹤跡。
短短几句話,書信匿名,來路詭異。送信人不求他的報酬。答案只有兩個,一,信裡的話是假的,目的是擾亂他的視線。二,信裡的話是真的。無論真假,送信人都沒有顯露身份。令他無從追查起。
這一份信給他開啟了另一個思路。馮胖子的死竟和殷如行有關。
順著這份思路,他開始追查原蔻娘可能逃竄的地點。結果一無所獲。
細細想來,如果信中所說是真的。寫信人一定認識殷如行。而認識殷如行又能在當天出現在江面上的人並不多。他順著這條線索去查,最大的可能就是如行在軍中認識的人。
李奉當天就在江上。他幾乎是一得知就去問了。但李奉對此表示莫名,說他什麼也不曾看見。
事情就又陷入了僵局。就在山窮水盡之時,栩彬一行人從天上掉了下來。霍起儒臨逢大難,給小兒子留下了活命的籌碼。他才得知了最真實的內情。
真實的內情卻是驚濤駭浪。如果說那封信曾令他心緒翻湧,那麼,霍鳳鳴背出的一段話就是使之整個世界為之顛覆。
原蔻娘迷倒了殷如行,將其送給馮胖子。自己換了個身份,變成韓四新納的小妾隨其回到韓家。殷如行於船中連殺馮胖子、佳期二人,逃無蹤跡。這發生的一切,幕後有一個推手。此人就是他的親大哥——蘇晨。
他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如果不是蘇晨,原蔻娘一介煙花女子,又有什麼能力將殷如行從城主府中騙出?蘇離曾和他細說過她和如行見原蔻孃的過程。很顯然,原蔻娘用了幾樣不屬於天元的布料和織襪技藝使如行相信了她和消失的沈眉有關。這才被騙。原蔻孃的底細,他查的一清二楚,並未與沈眉有過任何交集。她手裡的布料和襪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只有一個地方。大哥曾將如行初入府時穿的衣物拿去研究。就在馮胖子死後不久,新式的襪子成了江城的特色產業。隨後風靡天元。
蘇雷痛苦的閉上眼睛。
蘇晨、馮胖子、原蔻娘、韓四。這四人做了一個偷天換日的交易。殷如行,是這份交易下唯一的犧牲品。
這就是事實。一個讓他憤怒又悲哀的事實。
一個他查詢了三年零九個月又二十二天的事實。
“將軍。”輕微的叩門聲響起,小親兵低聲在門外道:“廚房送了些宵夜來。”
蘇雷睜開眼:“進來。”
親兵身後跟著一個小廝,手中託著托盤,盤上放著蓋得嚴嚴實實的湯碗。揭開蓋子,白色的蒸汽裊裊上升。一股米粥的清香瀰漫在寒冷的冬夜。
這家驛站便是當年馮胖子渡江前一晚居住的地方。這間房間便是傳說中原蔻娘,實則為殷如行當時住過的房間。
原來,你曾在此孤獨無靠的掙扎過,我卻一無所知。
握著湯匙的手緊了緊,蘇雷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聽說,馮老城主渡江的前一晚就住在你們這兒?”
“是。”小廝恭恭敬敬的回答。這話不止一個人問過,應答的內容驛站上上下下的人員早已滾瓜爛熟:“那是快四年前的事兒了。將軍放心,您住的這間房可不是馮老城主住過的,那間屋子不吉利,早給改成雜物間了。”
蘇雷用湯匙撥了撥碗裡的粳米粥,不緊不慢的道:“這間聽說是原蔻娘當日住過的?”
小廝心裡‘咯噔’一下,忙笑道:“將軍,說是卻也不是。這房子後來改建過,你住的這間是由兩間打通重建的,確有一半的地方是原先那間。”
蘇雷頓了頓,放下碗,饒有興致的道:“你可知道當日的事情,說來聽聽。”
小廝伶俐的笑道:“小人當日並不在這裡當差。也是聽人說的。聽說那原蔻娘長的閉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