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京城下的倭寇的那種海盜式的突擊,在這幾年再也不見,他們無法再攻入沿海百里內的城鎮了,這都是胡宗憲之功。上次的上泉信之是被薩摩藩的島津氏重金收買,想要探查我們大明內地的虛實,島津家的野心很大。有入侵中原的狂妄,若不是你們上次出手將這股倭寇全殲,讓他們知道我中原有人,只怕島津家這兩年就會派大軍入侵了。”
天狼冷冷地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南京城下。我大明的衛所軍的不堪一擊讓倭寇都看在眼裡,我若是島津氏的領主,一定會以為只有幾十個倭寇都能打到南京城下,若是有千軍萬馬,那至少可以席捲東南,割據稱王了,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把上泉信之給放回去!”
陸炳正色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倭寇上次能鑽到南京城下,正是因為他們人少。小股的流躥倭寇,用大軍捕捉不易,而倭寇一向自詡武藝高強,可是他們東洋的第一劍客柳生雄霸,在你這裡也沒有討到便宜,即使是我們在南京城臨時募集的一幫江湖人士,也能全殲這夥倭寇。”
“所以如果真的島津氏大軍入侵,我中華自有萬千男兒可以從軍報國,打他個落花流水,再說了我中原地方千里,遠非倭國的彈丸之地,上泉信之等人一路就象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不辨方位,只靠他們,是根本無法在中原立足的。”
天狼搖了搖頭:“所以他們這幾年就轉而扶持徐海這樣的內奸,讓熟悉內地情況的徐海來帶路,對不對?”
陸炳笑道:“正是如此,徐海對這些倭寇最大的幫助不是他的兵法權謀,而是對內地的熟悉,徐海當年在虎跑寺的時候也曾經遊歷四方,熟悉知我大明東南一帶的兵力佈防,山川關隘,他每次出來搶劫用的都是島津家的精兵,事先和島津氏領主約定帶多少人,搶哪個地方,分他多少錢。”
“可以說他只不過是個象趙全那樣的帶路漢奸罷了,而徐海自己手下的人並不多,一般也只是在搶劫前化妝潛入內地,以探軍情而已,所以徐海,陳東,麻葉這幾個漢奸,手上是沒有自己的實兵的,完全是仗了倭人的勢力,狐假虎威罷了。”
“可是這樣的人是層出不窮,殺不勝殺的,我們今天殺了一個徐海,還會有別的漢奸走這條路,就是汪直手下的奸商,多數也具備帶路的能力,所以我們除掉一個徐海沒有用,以徐文長和胡宗憲的意思,最好能挑起倭寇內部的火併,讓汪直和徐海大戰一場,最好是讓汪直能轉而攻擊薩摩藩島津家,這樣禍水引向東洋,我們大明便可以無憂了。”
天狼奇道:“汪直為什麼要去攻擊島津家,這樣一來哪還有倭人供他驅使?”
陸炳正色道:“日本現在處於戰國時期,即使是東洋內部,也是戰亂不休,在九州一地,島津家和北邊大隅國的伊東家是死對頭,汪直只不過是給這些倭人大名販賣軍火,運來軍糧罷了,不象徐海這樣死心踏地地依附於島津一家,所以認清了這點,才能將計就計,逼著汪直把矛頭對準日本,而不是我大明。”
天狼這下子是完全明白了胡宗憲的心思,長嘆一聲:“看來胡宗憲對日本還真的是做足了功課,那個謀士徐文長,又是何許人也,難道他也去過東洋嗎?怎麼對那邊的形勢如此熟悉?”
陸炳笑了笑:“這徐文長,本名徐渭,字文長,乃是沈鍊的同鄉,浙江紹興人,其父徐鏓,曾官至四川夔州府的同知,原配生下兩個兒子,早死,而後續絃苗氏,這苗氏不能生育,徐文長的生母乃是這苗氏的隨嫁婢女,後來當了侍妾,生下徐文長,而苗氏對徐文長極為喜愛,視同已出。奪到自己名下撫養,卻又將徐文長的生母趕出家門。”
“徐文長出生百日後,生父就死了。由於兩個長兄早早地出去自立門戶,苗氏成了一家之主,趕走徐文長生母的同時,也對徐文長無比地疼愛,供其讀書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