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領養你之後，他都在用一個編纂好的故事欺騙你，你年紀小，信以為真，這個故事就逐漸在成長的過程中，成了你幻想出來的現實。”

這番話推翻了她以往的認知，剛恢復過來的大腦差點又要宕機。

“你是說，從頭到尾，他都在騙我？”

寧南湘淚水簌簌落下，肩膀氣得不停顫抖。

一張紙巾遞到她模糊視野裡，她伸手接過，胡亂地擦了擦。

“在事情還沒釀成重大後果之前，你願意挽回損失嗎？”男人溫和的聲音就像伊甸園的蘋果，遙遙掛在樹上，誘導她去採摘。

可能是震驚太過，她此刻異常清醒，自暴自棄地攤手。

“我還能怎麼挽回損失？都成這副模樣了。”

厲寒辭拿出手機，螢幕上滑動了幾下，拉出一列轉賬記錄，放到她面前。

“我讓人去查過你的賬戶，以前你幫厲國邦做事存了不少錢，但自從訂婚失敗，他就沒再給你打過錢。”

身為領導，他最擅長用最直接的話籠絡人心。

還有，挑撥離間。

“除非你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不然你就得靠著僅剩的十幾萬存款過一輩子。”

恰巧的停頓，給了寧南湘思考的時間，他又接著說道。

“對了，住院的醫藥費還是我幫你墊付的，你猜他為什麼一分錢都不想花在你身上？”

寧南湘快把牙齒給咬碎了，紅著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也有一部分責任，自然會賠償你的損失。”

他收回了手機，熄屏放進外套口袋，語氣淡然又隨意。

“不過，你也曾欺騙過我，我不計較過去，就當這事扯平了。只要你以後能幫我做事，我許諾你的不會比他少。”

當然，他指的是金錢方面。

成為傀儡的厲氏夫人還是實現經濟獨立，她清楚後者對她更有利。

只是顧及厲國邦對她有撫養之恩，她沒法立馬答應厲寒辭的條件。

“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她輕吐出一口氣，與他商量。

“行，想好了隨時可以聯絡我。”他也不強求，乾脆利落地起身，臨走前囑咐她好好休息，離開了病房。

剛關上門走了兩步，一個護士端著金屬託盤迎過來，看見他的瞬間，微微點了點頭。

厲寒辭冷然回應，讓了位置給她。

門開，她對著病房裡的人說道。

“6號床寧南湘，換藥了。”

為了測試寧南湘的忠誠度，負責她床位的醫生護士，已經全換成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