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這時候自然是裝作唯唯諾諾說不敢不敢。池睿向來口甜舌滑,盯著她們看了看說:“這麼漂亮的美女徒弟我哪兒捨得炒她魷魚?不過幾位美女今天看起來都特別不一樣啊,特別……好看。”
他也是有點詞窮,尤其是樂言不經意地看過來,他就心如鼓擂好像特別緊張似的。
最近好像都是這樣,她明明還是原來那個人,可整個人容光煥發似的,五官又生動又漂亮,有時抬眸看他,眼睛裡就像有星河。今晚這樣打扮過就更不一樣了,似乎還換了髮型,長髮剪短了些,燙了一點卷度,臉上薄薄一層妝容,面板在燈光下有瓷娃娃一樣的品色光澤。
他不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會不自覺地就去看她,只好不停地插科打諢。
程雯雯一邊搭住一個好姐妹,驕傲地說:“那當然了,我的美容spa會館也剛剛新開,樂言和小薰兩位美女都剛去體驗過,效果自然不必說,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啊!我吧,別的本事沒有,為了梁沉那混蛋連大學都沒讀完,這幾年也就吃喝享樂在行,不如干脆發展成事業也好。今後你們應酬客戶,或者自己要消遣,儘管到我這兒來,給你們最低的折扣。兩位美女要找人逛街,要形象顧問,我隨時奉陪!”
大家為她這番豪氣干雲的話又喝了一杯,想想那天在天台差點釀成的慘劇,真心感到後怕又欣慰。
如果那時真的跳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她的人生會定格在最灰暗最絕望的時刻,不會有今日的精彩和重生。
所以最大的功臣其實是俞樂言。
高寂雲後來知道這個事情以後把池睿痛批了一頓,桀驁歸桀驁,口不擇言總要惹出禍事來的。池睿起先照樣是硬著脖子不肯認錯,但後來高寂雲說起樂言,他才服了軟。他們都深知那天如果樂言沒有勸住程雯雯,她這縱身一跳,可能整個高田所的聲譽都要破產。
今天到這裡來聚餐,其實有大部分原因也算是為了慶功,高寂雲道:“樂言來我們所已經有段日子了,表現很不錯,我卻一直沒有機會召集大家搞個歡迎會。今兒就乾脆一道辦了,來,為我的精兵強將們,為樂言在這個案子裡的勇敢和感性,乾一杯!”
樂言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那種情況下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我也只是豁出去試一試。這場官司能有最後這樣的結果,還是池律師的功勞最大,我只是輔助他而已。”
“哦~”大家拖長了腔調起鬨,槍炮的準頭紛紛對準了池睿。
他難得地燒紅了臉色,輕咳了一聲,端起酒杯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做人不忘本。何況她說得也沒錯啊,我擔得起!來來來,這杯酒我代她喝了,你們別灌她,衝我來衝我來!”
有這樣整蠱他的機會大家當然不會放過,各種花樣頻出地灌酒。樂言記得他還是十分海量的,今晚也許是喝太多太雜,沒過多久就見他敗下陣來,伏在桌上直哼哼。
另一廂的裡頭依舊是舞曲震天。
隔著落地玻璃的包房裡聲浪要低得多,穆皖南和梁沉兩個人沉默地喝著杯子裡的酒,都有些悻悻的味道,情緒不高。
服務生端了兩個大盤點心進來,梁沉用手指拈起來看了看,哼笑道:“隔壁的創意菜館送來的,這是示威呢?難怪古人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女人氣性兒真大!我把名下的spa會所和閩南菜館都給她了,連半句好話都撈不著,也不知圖的什麼。”
“都離婚了,還能圖什麼。”穆皖南直起身,“她畢竟是你孩子的媽媽。”
梁沉洩憤似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點心,“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嘿,你之前怎麼沒那覺悟?你怎麼對你孩子媽/的,咱們那天在天台上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是對難兄難弟啊,五十步笑百步,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