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反應過來,開始重新集結了!”
万俟績一刀斬掉臨近的一名叛軍,對方的頭顱瞪著眼睛飛到半空,用行動回應了万俟蠡的催促。
“弟兄們!殺啊!援軍馬上就來!”另一邊,万俟績大聲說道。
儘管他們士氣昂然,奈何人數懸殊實在過大。在敵軍反應過來重新聯結後,五百騎兵很快便折損過半。
万俟丹蓼滿臉是血,皮甲上也處處都是刀口,儘管如此,她依然沒有絲毫懼意。
“大家不要怕,朝廷派來的三十萬援軍馬上就來!”万俟丹蓼立於馬上,如一面紅色的得勝旗,她堅定的神色感染了許多人。
不畏死的万俟騎兵將兄妹幾人團團護衛起來,誓要血戰到最後一刻。
“殺!”
“殺!”
“殺!”
……
三十里外的鳴月塔城門前,一支由三百精銳騎兵組成的万俟氏家兵將城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副都護梁預漲紅了臉,怒斥道:“万俟凌,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今日你要是出了這城門,本將就以叛國罪將你就地處置!”
万俟家主頭戴軍帽,身披鎧甲,腰間兩柄大刀,就連身下戰馬都穿著鐵質甲衣。
他毫不退讓地瞪著面前的梁預:“我万俟凌的四個兒女都在門外,我若連自己的兒女都見死不救,貪生怕死,我還有臉做這一族之長嗎?!開門!我今日就是背上叛國罪名,我也定要出這一扇門!”
畢竟是盤踞鳴月塔多年的豪族,在万俟夫婦的威壓之下,守城的將士節節敗退。
万俟家主帶兵騎馬衝撞封鎖線,在馬蹄之前,兵士都不自覺地退開。那一身戎裝,巾幗不讓鬚眉的万俟夫人跳下馬,拔出長劍往城門走去。
“夫人,現在是非常時期!還請三思啊!”餘敬容滿臉焦急,懇求道。
“滾開!今天誰攔我我殺誰!”万俟夫人柳眉倒豎,殺氣騰騰。
眼見城門就要被開啟,梁預氣急敗壞道:
“万俟凌,你是想反了不成?!”
“梁預,你別太過分了!”万俟凌怒聲道,“我万俟家心向何處,人盡皆知!如果你執意要潑我髒水,那你就潑吧!你開門也罷,拒守也罷,今天這城我必定要出!”
“好!既然你冥頑不靈,執意要出去送死,那倒不如死在我的軍法之下!來人啊!”梁預一聲令下,身後燕兵一齊抽出長刀,“給我拿——”
鼓樓上,瞭望的兵士面無人色地看著日夜混沌處現身的軍隊影子,回過神來,用力敲響警告敵人來犯的戰鼓。
咚——咚——咚——
鼓聲在鼓樓上蔓延,喚醒這座還在沉睡的邊陲之城。城門前,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不好,敵軍進犯!”
外敵在前,內訌暫且擱置。梁預、餘敬容匆匆上了城樓,万俟夫婦疑心這支敵軍和自己的兒女有關,也跟著上了城樓。
天際線上,一支騎兵在前,步兵在後的隊伍,像一片沉甸甸黑雲,緩緩飄向鳴月塔城。
離得近了,万俟家主面色大變,脫口而出:
“那、那是……”
凌駕於烏雲之前的,是馬上的謝蘭胥。他烏黑的髮束在寒風中飛舞,纖細的羽玉眉之下,是一雙黑黢黢,深沉沉的眸子。他的神色淡漠而平和,一身暗玉紫色的大袖長衫,卻佈滿斑駁飛濺的鮮血。
在他懷中,是蒙著面紗的荔知,屹然馬上,有凜凜之美。
謝蘭胥如閒庭漫步的身後,是一個個和他一樣,渾身鮮血的戰士。
一個時辰前。
就在万俟兄妹落入劣勢,万俟氏的騎兵寡不敵眾,節節敗退時——
大地,隱隱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