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了。那時我也一心撲在了外孫身上,想著這覆陰教本便是魔教,有個武林正道的叛徒來此,也不為過,是以也未想太多。可哪知,我收留書青之事被魔道中人知曉了,不知為何,他們竟續上門來,言說我們收留武林正道之人,為魔道所不容,還道書青從前殺了不少他們魔道中人,逼我們將書青交出來,以為他們死去的兄弟報仇。當時我們聽了都一頭霧水,書青更是如此,他初出江湖後,因為心善,並未真正殺過人,是以這根本便是無端捏造!”
俞年明狠狠地一錘扶手,咬牙道:“可是那些個魔道中人都是不講理的,當即便帶人攻了上來,最後無法,我們只得應對。那時書青已自創了冥陽功,當場便使了出來,將他們驅走。後來,倖存的魔道中人便開始四散流言,宣揚起這冥陽功的厲害之處,使得許多覬覦這武功的魔道中人打著交出書青的幌子實則竊取冥陽功來討伐我們。但由於這些小魔教不足為懼,打了幾場便被打垮了,是以最後此事便流傳成了書青一統魔道了。”
龍傾寒不由得倒吸口氣,驚詫起來,縱觀自己的爹龍越所說與俞年明所講,雖是同一件事,但其中造成的誤會卻是極其之大,許多真正的事實都被掩蓋了起來,若非今日聽俞年明所說,只怕他心裡還覺得段書青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卻沒想,各中誤會,造成了多少對一個人的誤解,流言的可怕他可算是見識到了。
“因著這所謂的一統魔道之事,使得冥陽功的傳言越傳越玄乎,讓更多的有心之士產生了覬覦之心。於是最後,受到唆使的正道與魔道便一同攻上了山,使得……”
後頭的話俞年明哽住了,不願再回想過去那痛苦的事情,他偏過了頭去。
龍傾寒與鳳璇陽也沉默了,他們知曉俞年明的感傷,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拉起了彼此的手。
“當年若非我那時恰巧出了教不在,只怕你們如今也瞧不著我,更不知當年的事實真相了。可是,”俞年明抬手抹去了眼底的淚,無力地嘆了口氣,“即便我知曉真相又能如何,說出去又有幾個人信,人言可畏,而正道中人又為著他們正義的薄面,掩藏了當年的真相,是以多年流傳下來,書青便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龍傾寒聽聞這話,愧疚地低下了頭,他自己先前也是相信段書青乃是魔頭的一員,鳳璇陽暗中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撫他,他了然地抬頭,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便復又傾聽俞年明繼續訴說。
“而當年我歸來時,看到的只有滿地的屍首與烈火熄滅後的煙塵,那些正道與魔道之人早已遠去,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慘死,我心頭大痛,途生華髮,也無心去尋人報仇了。待後頭想去尋時,久華派內似發生了內亂,一夜之間竟忽地沒落了,而鍾問之也失去了蹤跡。我昔日的屬下因著這滅教之爭都死的死,散的散,手裡頭一點勢力而都沒了,連裹腹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派人去查探訊息或請人查探了,是以到了最後,便落得我一人長期在此過活,重建他們昔日居住的庭院,而鍾問之卻是找不著了。”
龍傾寒的心裡澀澀的,俞年明這些年究竟是如何撐過來的,沒有親人相伴,只有空寂的建築與回憶與之相伴。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他那頭白髮,心裡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之感,若果他能與璇陽長期住在這裡,重建覆陰教,當有多好。但可惜……他眼底一黯,他的爹必不會同意的罷。
他眼底流光微動,便轉換話題道:“那外祖你可見過這鐘問之的模樣?”
俞年明遺憾地搖頭道:“不知,我與他素未謀面。”
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龍傾寒無奈地低下了頭,然而這時俞年明竟忽地一拍大腿道:“是了,我想起了!”他唰地站了起來,拊掌:“那時書青曾畫過他的畫像予我瞧,我去找找,可還存有。”
說完,他趕忙站起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