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之緊張惶恐暴露無遺,趕忙應道:
“皇兄聖意,臣弟恭聽,自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劉莊豁然起身,龍行虎步間,衣袂獵獵作響,他面色冷峻,眼神中暴躁與睿智交雜,猶如雷暴中的閃電,令人膽寒,高聲喝道:
“你需傾盡全力,逐步將大漢軍隊之權柄,一絲一縷皆收歸己手。那些個諸侯舊將,尤其是位高權重之輩,務必以鐵腕手段,或明或暗,或緩或急,不擇手段逐一更替。朕之天下,豈容他人酣睡?朕之軍權,絕不可旁落絲毫。此乃朕之旨意,亦是大漢之根基所在,你若有半分差池,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言罷,目光如利刃出鞘,直刺劉蒼,似要將其靈魂剖析。
劉蒼只覺頭皮發麻,脖頸發涼,忙不迭地深吸一口氣,極力穩住身形與心神,表面上依舊恭敬有加,禮數週全,仿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心底卻似被一座無形之山死死壓住,幾近窒息,艱難回道:
“皇兄聖諭,臣弟銘記於心。只是此輩們於大漢之地深耕多年,根基之深厚,猶如參天古木,難以撼動。臣弟殫精竭慮,苦覓良策,卻仍未有所得,此刻實是誠惶誠恐,倍感壓力如山。”
話畢,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已滾滾而落,沿臉頰滑落,浸溼了領口。
子墨在旁,目光如炬,將劉蒼的恐慌與壓力盡收眼底,他微微抬眸,神色平靜如水,不起波瀾,緩聲說道:
“大將軍無需過憂。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事在人為而已’。既無現成之機,何妨主動設局,誘其自亂陣腳,露出馬腳。待彼時,王爺只需雷霆出擊,便可將其一網打盡,連根拔起,自此再無後顧之憂。”
其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與深謀遠慮的謀略。
劉莊微微點頭,轉而看向子墨,眼神中威嚴稍減,卻多了幾分審視:
“子墨,朕將京畿七郡委於你,此乃莫大信任。此七郡乃國之腹心,諸事繁雜,世家權貴聚集,朕望你能整飭有序,使吏治清明,百姓安樂,為天下郡縣樹楷模之範。”
子墨微微一怔,旋即拱手拜道:
“陛下隆恩,臣本當肝腦塗地。然臣曾與陛下有約,只任黑木門指揮使,他職不敢應承。且臣恐才疏學淺,難以擔此重任,誤了陛下大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子墨言辭懇切,臉上並無半分驕矜或推諉之色,唯有一片赤誠與惶恐。
劉蒼見狀,心中大驚,急忙上前,側身向劉莊行禮後,又對子墨使了個眼色,低聲勸道:
“子墨,此乃陛下天恩,你莫要執拗,且先應下,再圖後計。”
劉莊卻仿若未聞劉蒼之言,目光緊緊鎖住子墨,眉頭微皺,似有不悅:
“子墨,朕知你有顧慮。但朕既為天子,自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這司隸效尉之位,非你莫屬。
其一,此乃朝堂公議,非朕一人獨斷,朕並未食言。
其二,如今大漢內憂外患,前有周邊諸國虎視眈眈,匈奴對我大漢不斷襲擾,朝局內部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朕急需能臣穩定局勢。你之才情謀略,朕甚為倚重。
其三,京畿七郡關乎國本,如處風暴之眼,各世家權貴盤根錯節,得有能者掌控不可。你若能在此地成就一番作為,於大漢之興盛,功不可沒。
其四,卿功卓然,諸將皆賞,獨卿無封,於理未安。今有要職,關乎社稷,唯卿德能可據,幸勿推卻,以衛朕躬,佐理天下。”
劉莊言辭懇切,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與對未來的深謀遠慮。
子墨聽了劉莊這番話,心中不禁泛起波瀾。他本是穿越而來,如夢如幻,一心想在這大漢亂世有所作為,在深一步思之,世間一切皆為渡世之舟,雖職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