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看了趙綾一眼,冷曄不當一回事的說:“千金犯法與庶民同罪。”
什麼玩意兒,這傢伙竟然不買她爹的帳!趙綾半信半疑的瞪著冷曄,“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嗎?我真的是八王爺的掌上明珠,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
打量了她一眼,冷曄殘酷的提出評論。“驕蠻任性,確實是個千金小姐。”
“你……殘暴無情,冷得像個死人一樣!”趙綾氣得口不擇言,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也不能對一個姑娘這麼說啊!
“想保住你的項上人頭,就收斂你千金小姐的脾氣。”
“你……以役抵禍就以役抵禍,有什麼了不起!”哼!向來只有她御人,沒有人敢奴役她,她倒要瞧瞧他如何治得了她!
冷曄直截了當的下達命令,“從今天開始,你到廄房當馬廝。”
“叫我到廄房當馬廝?”現在她不只是想瞪人,她還想殺人,他竟然……
“如果你認為這差事太輕鬆了,以後軍營的木柴也讓你來劈。”
“你…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氣得頭頂都冒煙了,趙綾忍不住又補上幾句話,“喂!我告訴你,你少得意,總有一天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趙綾的威脅,冷曄嗤之以鼻,“是嗎?”
見狀,趙綾更是氣憤難當,“你等著瞧吧!”她一定會讓他悔不當初!
完全沒把趙綾的話放在心上,冷曄只是漠然的提醒道:“你要記住,在這裡你跟大家都一樣,得稱呼我將軍。”
“去!”她怎麼看他都不像個將軍,小氣得要命,連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跟我過不去,你就在這個軍營待上一年再離開。”冷曄不以為意的警告道。
真想破口大罵,可是最後她也只能捂著嘴巴,用眼神憤怒的譴責,她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一個人,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把她交給楊副將,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她到廄房當馬廝。”朝士兵指示完畢,冷曄便走出柴房。
“可惡!”趙綾忿忿的腳一跺,她怎麼會如此倒黴?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方當馬廝!
第二章
馬廝?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從雙腳開始往上瞧去,趙綾摸了摸一向自詡如花似玉的嬌額,眉一皺,自問:“我像嗎?”
笨蛋!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不像,也只有那個眼拙的鎮西將軍才會把珍珠當成璞玉,說什麼以役抵禍,這分明是他殘害她的藉口,他看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好欺負,就乘機奴役她,他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煩躁的抓了抓頭,趙綾惱怒的蹩著眉,真是奇怪,既然那麼討厭他,怎麼還老是把他裝在腦袋瓜子裡頭?她是不是氣昏了頭?
趙綾用力的搖著頭,不想不想不想,討厭的傢伙,離她遠一點啦!
往後一倒,躺在稻草堆上,趙綾高高的蹺起二郎腿,唉!像她這麼名貴的馬廝,只怕是百年難得一見!
悲從中來,她不禁哀怨的輕吟杜甫的“佳人”——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防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畫;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重重的嘆了聲氣,趙綾伸手一抓,執起一把稻草,來來回回做了幾次,稻草往下落灑了她一身。她自嘲的喃到,“絕代有佳人,淪落到軍營,本是千金女,現在是馬廝,左一看,是匹馬,右一看,還是馬,慘!慘!慘!”
這時,一陣壓抑的悶笑聲從一旁傳了過來。
迅速坐起身,趙綾轉頭瞧去,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