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當燈泡也成習慣,翻翻書,“那我先借去看。”花神,和豆綠有些共性。一樣絕美,一樣愛種花,一樣心地善良。想到豆綠常做的噩夢,有點在意。
蕭三大方允借,“墨紫,你今後要常來。你走了之後,三娘總說悶,沒人讓她動腦來鬥。好了,你們姐妹倆聊,我怕白鵠又落了東西,看看去。”
待蕭三走了,裘三娘和墨紫也換到暖亭裡去坐。
婆子生了火開了窗,墨紫便看到園裡的燈。確實很美,是經裘三娘用心裝點後的美。沒見過她對永古齋費過什麼心思,甚至連默知院都未改動過一處,畢竟這才是自己的家,處處可以隨自己心意。
小丫頭們上了點心,都是新面孔,把墨紫稱小姐。
“先墊墊,等白荷來了開席。”裘三娘自己拿了一塊紅豆糕,嘗一口卻沒滋味,“真是自找的,一個個放出去,我卻吃不香也少了樂子。”
“敢情,我是你的樂子。”墨紫失笑,“那不還有三個呢?你乾脆別放人,替你做牛做馬得了。”
“我喜新厭舊,行不行?”裘三娘轉而悠悠嘆口氣,“難道真讓我看重的人當一輩子丫頭不可嗎?這會兒不放更不行了。白荷出去沒兩月,找了個五品官,當了官太太。我要扣下紅梅綠菊,豈不埋怨我偏心?”
“白荷是找了個好人,當不當官太太,不重要。”墨紫不以為意,“你要是給紅梅綠菊也一樣找個好人,不會怨你偏心的。每個人的命運不同,哪可能都嫁給當官的?再說,當官的,好人少。鳳毛麟角的江官兒讓白荷碰上了,那也是命中註定。”
“也是。”裘三娘喜歡問墨紫的意見,就因為她的話出人意表卻能引發深省。
“下一個輪到誰了?”墨紫吃點心,覺得水準還可以,沒裘三娘嘴巴那麼刁,“你找我來吃飯,就為這事吧。”
裘三娘拋個哀怨的眼神,“我就不能沒事請你來麼?”
“我有閒,你卻不得閒。”墨紫不怕她兇惡,“搬出來就如出籠的鳥兒,迫不及待要拍翅膀高飛呢。”
“暫時先不放她們,我倒是放了岑家的。岑叔死活不肯接受,不過最終說服銷了大郎二郎的賣身契,今後我也就是個僱主。不過,我瞧你周圍似乎好郎君的人選不少,先替紅梅綠菊留意著吧。”裘三娘也不想那麼快身邊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總要把新人用上手再說。
“別,我不包辦婚姻。要留意,也是她們自己留意。”別嚇人,她再不隨便參與選夫意見,“你如今出入自由,還要我做什麼?”
“啊?我忘了。”裘三娘還以為這是在王府呢,“也是,今後帶著她們到處走,沒準不用多久都嚷著要嫁人。”
“你不管小衣了?”說半天,沒聽到小衣的名字。
“她?說不嫁人的。我怎麼管?”裘三娘噘噘嘴,“而且,我就算想管,也得先找到她的人,我又不會爬樹上屋頂。”
墨紫一想也是,笑彎了眼。
“跟你商量件事,幫我拿個主意。”看墨紫一副果然的神情,裘三娘又說,“吃飯是正事,這是順帶的。我想做鹽的生意,你覺得如何?”
“鹽?大周禁販私鹽,難道你還想讓人走私?”墨紫真佩服裘三孃的膽子,不冒險的事不愛,讓她做正經生意就虧本。
“自然不是。我即便不顧自己,也得顧著他。”裘三娘不會再走老路。
墨紫立刻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你想當正經鹽商?那可是官商”
大周例,鹽禁止私販,各地所產均入全國指定府庫,再由官家統一賣給指定的大鹽商,大鹽商再分賣給各個鋪子。鹽是人的生存之本,也是一國之本,因此大鹽商僅限於官商,像閩氏這樣的大商家都只能是三道販子。官商,皇帝默許的官員經商的方式,只在鹽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