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這麼回雲州,爹孃還不罵死我。而且,你還是女官呢,皇上那邊也要交待清楚才能離開。”
楊悄的笑容有些苦澀,“爹沒事就好。”
“沒事。”楊凌湊近妹妹耳邊,“就是懶得當官兒,借這舊病躲回去了。你不用擔心,等皇上允了你回鄉,哥哥會親自送你的。”
墨紫這時也在跟自己的妹妹促膝而談,“豆綠,你真不認識楊凌?”
豆綠皺了臉,很是無可奈何,“算不上認識。和姐姐你失散之後,跟義母在南德住下來,我種了些花,日日清早就到酒樓前賣花,幫補家用。他很奇怪,就買一枝花,非要給我五十兩銀子。我說了不要銀子,花白送他,他卻不肯,跟了我幾條街。我以為他居心不良,就把鄰家的大黃狗叫來,他才跑了。”
“哦,這麼個讓惡狗追了五條街啊。”墨紫忍俊不止。
“他活該。”豆綠也笑。
“我雖然知道你在南德的日子過得苦,卻也託楊凌的福,知道你到底有多苦。豆綠,姐姐早點找到你就好了。”去年三月,她在裘三娘羽翼下躲滿小半年,當個丫頭,至少衣食無憂。
“姐姐說過,自力更生,是苦也甜。我覺著那時的日子,比在大求和玉陵都開心,花也特別有靈氣。”生活是貧苦的,但心裡上很滿足。
“都過去了。你沒忘了吧,爺爺奶奶讓你回本家住一段時間,要好好補償呢。你記住,除了改名字,其他都好說。”墨紫想送豆綠去閩家,趁著可能來臨的大混亂之前。
豆綠輕搖頭,“我不去。我知道姐姐是為了我才認的閩家。其實,我則是為了兩位老人。他們失去爹已經懊悔二十年,又還有幾個二十年惦念我們兩個?如今見著了彼此,我知道世上還有其他親人可以掛念,這就好。”
“真是姐妹連心,我也這麼想。說實話,突然知道有這麼大家子親戚,特別那群堂兄弟,我頭都疼。我們是誰家的孫女侄女堂姐堂妹,到今天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沒有他們,我們還是做成了我們自己,走出了我們自己的路。”不靠家族,墨紫憑藉自身的能力和堅持,一步步踩實腳印。
豆綠也是如此,經歷了很多磨難,她作出捨身救義母的舉動時,思想真正獨立成熟。在被虜到大求後,才表現得鎮定自若,機敏勇敢,甚至連墨紫都讓她蒙過去了。
回到元府,大管家忙來見禮,告訴她大人尚未回來,並安置苗氏一家和蘇家人。樺英帶豆綠去歇息,落英的位置由許久不見的阿好阿月暫代,贊進則同丁狗交班。
一切有條不紊,沐浴更衣,吃了熱飯菜,喝了好茶,讓墨紫感覺真是回家了
“東西取到了。”丁狗說。
墨紫看他一眼,“在哪兒?”阿好阿月如果還留在元府,而丁狗當著她們的面,說明她們已經決定了效忠的物件,可以信任。
“交給大人了。”丁狗回答,又問,“路上可太平?”
“一路順風順水,下船前有點熱鬧,惹得蕭將軍很不痛快。”墨紫笑。
“蕭大將軍在船上就沒痛快過。”丁狗撇撇嘴。
“對了,這幾日,府外有沒有人盯著?”墨紫想著要問。
丁狗奇道,“你如何得知?”
“蕭將軍似乎以為我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派人監視了。只不過,他如今自己都焦頭爛額,無可用之人,這些人恐怕很快就會撤回去。大可不必理會他們。”墨紫正說著,看到了銘年。
他跑上進來,挺激動,“姑娘可回來了。”
這個小子,雖然給她惹了不少事,但也是對她真心的人,墨紫心中不由溫暖,“回來了,府裡可好?”
“好,好得很。皎姑姑走了,那個秋霜也走了,總算眼裡耳裡全都清靜。是大人親自發威,姑娘一定要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