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半個時辰,至一竹屋前,正欲上前叫門;竹門“吱呀”一聲開啟,走出一俊朗青年,有型的劍眉下一雙黑眸閃耀著熠熠的光芒。
“櫻兒,我查到了自然會飛鴿傳書於你,哪用得著你親上我這瀟湘林啊!”
“熊大哥,”櫻兒喚道:“我是望眼欲穿,這麼久你都不出你這瀟湘林,我等不及,只好自己來了!”
“哈哈,”熊煒笑道:“來來,大家屋裡坐!”
大家依序魚貫進屋,只有漣漪站著不動,她直覺不想與此人走得太近,總覺得他身上帶著某些
說不清的危險因素。
“我不管櫻兒要你查什麼!我只問你一句,有沒有見到雪?”沒好氣的叫著,應該說從來就沒對他好聲好語的說過話,見到他就不舒服。
“什麼?”熊煒回神,此刻才現人群少一人:“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們在一起嗎?”
“在天鷹堡時,雪姐姐不告而別,我們來瀟湘林一路打聽了很多人,都說沒見過她!”欣兒說著經過。
“不告而別?”熊煒深深鎖眉:“那冰丫頭一個人會去哪?”焦急之情,明白的攤在臉上。
葉漣漪本就不太樂意見到此人,如今見他臉上的焦急更是不爽:“冰丫頭?誰準你叫得?這麼親熱?”想起她自回現代後再回來時,於長安福源客棧重逢之日,他和慕容雪間的親密,氣就不打一處來,所謂朋友妻不可戲,那是她未來的嫂子,他竟然……:“冰……‘冰凜仙子’,你既然拿她的稱謂這樣叫!”吼叫道,恨不得指著他鼻子大罵他不道德,做這種奪他人之妻的惡事,忽的想到除夕夜景溪別院,自己因口渴至廚房倒水喝見他們二人在後園花圃,那麼親暱的偎在一起和在廳後走廊聽師父問及雪心中究竟選何人時,雪的猶豫、雪眼中的哀傷;她恨不能將眼前這人大卸八塊:“我告訴你,這麼親暱的稱呼只有我師兄可以叫!說你把她藏哪了?”
熊煒挑眉,這丫頭總喜歡跟他扛,還老把莫須有的罪名扣他頭上:“哪有你這樣的人,一個稱呼而已?”見她瞪眼,成心氣她:“葉姑娘,你說笑吧!冰丫頭這麼大個人,我怎麼藏?更何況你憑什麼說是我藏了她?冰丫頭原本好好和你們在一起,怎麼不告而別,捫心自問,是不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或是你傷害了她,才讓冰丫頭黯然離去?”
“你……”一句一句說的鏗鏘有力,亦不容她反駁,的確是自己搞砸的,玩什麼情詩,迫得慕容雪藉故離開。
怒氣寫滿那張秀致的麗顏,空氣中火藥味越來越濃;當大家欲上前勸阻這場即將爆的言戰時,聽得一陣悅耳祥和從翠林深處傳來的琴音:琴聲悠然婉轉,有若出谷鶯啼;又似雨灑翠葉,清聲低脆。和諧的曲音,瞬間瓦解了沖天怒火。
“呵,”櫻兒取笑道:“怪不得,熊大哥到現在都不給信,原來這竹林深處藏著位嬌客伊人,令你樂不思蜀!”
“櫻妹,別瞎扯!我又不是卓兄,哪有什麼紅顏知己相伴?”
“哼,是嗎?”漣漪話音裡含著酸酸的妒意:“行走江湖這麼久,有一兩個傾心知交也不足為奇!”
一箭雙鵰,卓飛無語,自己理虧嘛;熊煒苦笑搖頭,真夠冤,只因攤上這麼個風流成性的好友,便要被人視做同罪!
“那這位是?”飄虹好奇的問道。
“我真不知道此人!”林中何時有這人,他也全無所察、茫然不知。
“想知道此人是誰,不難!”平日不現身,今日且來告知大家,想是有意邀請眾人:“她不是以琴聲相邀嗎?我們何須拂主人意?”
眾人點頭,往林中深處而去。至盡頭,層層翠綠褪盡,片片火紅映入眼簾;離琴聲越來越近,曲聲不似剛開始的悅耳和諧,反而融進了絲絲悲涼與孤寂,帶著化不開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