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津月發覺科爾溫變得很奇怪,但不是晚上欺負她時的那種奇怪,而是相反的,刻意避開她那種,還有點緊繃,不似之前那般從容放鬆。
中午吃飯時是這樣,下午跟他出去時也是,他們之間那段距離很刻意。
顏津月也不知自己從哪裡來的生氣和委屈,他欺負她時都沒有這種程度,但當他刻意躲避她時,心臟就又酸又漲,忍受不了了。
從最後一家出來,太陽已然西沉,晚霞在天際肆意渲染,橘紅、橙黃,層次遞進,層層疊疊,燻得整片天空似乎都是醉醺醺的。
她看著領先幾步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想了想,還是快步走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他怔了下,垂下眼眸,疑惑。
“科爾溫牧師,你怎麼下午怎麼怪怪的?”
男人裝傻充愣,微笑:“有嗎?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有!”女孩咬字很重,氣勢洶洶地盯著他,“你在躲避我,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你可別狡辯!”
男人無奈彎唇,“奧德麗小姐,是您多想了,我並沒有和您刻意保持距離。這本就是我們應該的距離,不是嗎?”
“可是你昨晚——”顏津月話說一半又吞了回去。
昨晚的事說出來她也丟臉。
她哼了一聲,甩開他的衣袖,大步朝前走。
這個男人是因為抽什麼瘋躲她,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又不在意他,巴不得他這個裝模作樣、表面正人君子背後瘋子的男人離遠點呢!
小姑娘又給科爾溫留下一個氣鼓鼓的背影,他無奈低頭一笑,笑完才發覺自己的心思又越出軌道,擰起眉心。
站在原地好久,他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跟上去。
惡魔覬覦她,即使……他也不能放她一個人在那棟房子裡。
暖黃的光盈滿屋子,顏津月才拉上窗簾,遮擋住外面廣袤無垠的夜空,以及其上孤零零的幾點星星星。
她在穿衣鏡前脫掉衣服,確認身上的痕跡消失乾淨後,又忍不住孤芳自賞了一會。
鏡中的少女堪稱完美,婀娜的身段,腰細腿長、胸脯飽滿,雪白如凝脂的肌膚,泛著珍珠般瑩潤的光澤,身材纖細卻並不乾柴,骨肉勻稱,恰到好處。
只是,她湊近了鏡子觀察自己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的容貌發生了些許改變,不再那麼突出深邃,和周圍那些人的長相越來越不像了,反而更偏於祝敘那種風格的長相。
想起祝敘,她還有點生氣。
本來和他結識是為了從他嘴裡套話的,這幾天也故意接觸了幾次,但他的話密不透風,還總是說些模稜兩可、沒什麼價值的。
不過,這作證了顏津月對他的第一印象——危險。
如果他真是什麼單純無害的美少年,怎麼可能如此心思深沉,完美躲避她的每一次打探呢?
雖說每次試探都被他糊弄了,但顏津月還是得到些許有用資訊的,來自於經常和祝敘打交道的那幾個人,也不是本地的長相。
偶爾不設防時,他們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npc”,“鬼怪”,還有什麼“任務”。
顏津月大致猜測了下,他們不是本地人,都是為某種任務來的,任務和“鬼怪”有關。
他們說到“鬼怪”時,神色是又痛恨又害怕,似乎是對方很強大,幾次三番傷害到他們。
鬼怪?是惡魔嗎?
這個惡魔,無論是從祝敘那群人口中,還是從小鎮居民口中,態度都是害怕和深痛惡絕的。
而她本人是被惡魔盯上的人,之前也被惡魔攻擊和傷害過,可是卻失去了記憶,對惡魔一點印象也無。
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