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杖斷掉的那一刻,半空中科爾溫與惡魔很快便掙脫開金光和烈焰束縛,一步一步走過來。
顏津月本已經殺紅了眼,長刀即將就要穿透大主教的心口,卻被一隻修若梅骨的手握住手腕,她呆愣看過去,科爾溫對她展開一個虛弱的微笑。
她瞬間欣喜:“太好了,你們沒事了。”
“我沒事,多虧你了,津月。”科爾溫把她摟進懷裡,輕拍她的背,“不過我死了沒什麼,我就怕你受傷害。小傻子,你應該快點跑的。”
“你死了怎麼能沒什麼!”顏津月霎時間就紅了,一直強撐不落的淚水也啪嗒啪嗒地掉,“你是我的愛人,我喜歡的人,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啊。”
她生氣捶他的胸膛,被男人捉住手,無奈:“好,是我的錯。不過我的津月真厲害,居然連神明的權杖都能砍斷。”
惡魔不過是晚上半步就被混蛋捷足先登,他不明白這混蛋不是受傷虛弱嘛,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的,真是氣煞他也。
他又醋又惱,本想把小姑娘從混蛋懷裡直接搶過來的,結果先瞥見大主教趁機挪動遠離小姑娘的刀尖。
他勾起唇,猩紅色的眼睛裡玩味頓生:“老頭,怎麼,打不過我的女人就想逃啊?”
惡魔有好勝心,覺得打不過這虛偽惡毒的老頭很丟臉,雖然是因為他有神明權杖的幫助。
不過現在好了,他打不過,但他的女人能把神明權杖都碎成渣渣,心中的痛快比自己贏更甚。
大主教驚慌頓住,冷汗不住地往外冒,但還是強撐著氣勢:“你們知不知道我是大主教,是神明在人間的使者,殺了我,你們是要被神明制裁的!”
“你們快捉住他們,殺了他們!”他對著下面戰戰兢兢的神職人員和小鎮大喊,“他們破壞了神明權杖,就是在褻瀆神明,如果你們不救我,不殺了他們,你們也會被神明懲罰的!”
“這……”
眾人面面相覷,神情慌張又猶豫。
慌張是因為怕被神明懲罰,猶豫則是因為他們剛才都親眼目睹惡魔、甚至顏津月的恐怖實力,大主教和神明都奈何不能,就別說他們了。
他們要是衝上去,絕對和刑臺上喉嚨被割斷,或者被長刀穿透胸膛、鮮血匯聚成河的神職人員一個下場。
“老頭,死到臨頭了,你還在坑蒙拐騙吶?”惡魔冷笑,幽幽道,“你是要自己說出真相呢?還是要我把你的四肢拆掉,眼珠挖掉,舌頭拔掉之後,再自己說出真相呢?”
“你——”大主教被驚嚇到,渾濁的眼珠因為害怕而凸出來,哪還有之前溫和慈愛、普度眾生的形象,他顫顫巍巍,祈求道:
“我……若是說了,您能放過我一條命嗎?”
惡魔唇角上揚,輕輕道:“看心情。”
“真相?”顏津月聽他們這番對話,也聽出個一二,刀尖往大主教的脖子又近了幾分,冷眼厲聲:“說,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知道我的刀有多快,你要是不說,我不介意現在就砍了你。”
小姑娘生得嬌美純真,一雙眼睛又圓又媚,湛藍色的眼睛像是蓄著一汪清泉,白金色的長卷發璀璨熠熠。
可此時,頭髮染血,臉頰沾著血滴子,米白色的長裙更是被血斑駁成紅裙,豔得如一團火,直接燒進人的心裡。
惡魔看痴了,“津月,你可真是……”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把她摟進懷裡,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真是太喜歡她了,太愛她了!
而大主教則是抖若篩糠。
她明明在微笑,漂亮得比那三月春天盛開的花,可大主教一聯想到她剛才殺人不眨眼的女修羅模樣,整個人如墮冰窖,更別說那鋒利寒涼的刀就橫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