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備騎兵激勵道:“島時勝的戰績已經達到二十八人,超過瀧川時益的二十六人!我們要是在不追趕,可是要空手而回了!”
“衝過去!斬殺內藤宗勝!”
“你們誰也別想和我搶!內藤宗勝的人頭是我的!”瀧川時益的耳朵很靈,拉開三十米還能聽到身後的對話,他的表態自然被赤備騎兵們無視掉,開玩笑斬殺總大將的功勞怎麼能被你一人獨吞,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
設樂貞通點名道:“內藤宗勝要逃回足輕陣中了!不能讓他逃掉!左近!”
“左近你不能和我搶!”瀧川時益急著嚷嚷道。
設樂貞通板著臉呵斥道:“慶次郎!現在不是爭功的時候!左近趕快射死他!”
“嗯!”島時勝輕哼一聲,冷靜的抽出羽箭拉滿弓弦,一道飛馳的黑光眨眼間飛離弓弦,小笠原家制造的四方竹弓有著無可比擬的強大攻擊力,離弦羽箭帶著強勁的力量貫穿內藤宗勝的肩膀,讓他從馬上摔下來。
“哈哈!人頭是我的啦!”瀧川時益衝著島時勝做個簡單的鬼臉,大喝一聲衝過去。
“住手!”幾道聲音同時傳來,讓瀧川時益的追趕的腳步放慢下來,除了身後的一色直高、設樂貞通在喊,還有兩道聲音分別來自渡邊高綱與內藤正成,他們二人帶著標槍隊、弓箭隊從本陣殺過來,看到中箭落馬的內藤宗勝,第一時間喊住魯莽的瀧川時益。
“切!又沒戲了!”瀧川時益看著一百多名騎馬武士,一臉緊張圍住受傷落馬的內藤宗勝,只得無趣的打馬而回。
赤備騎兵揮舞手中的騎槍大喝著衝入內藤足輕軍,五百騎兵勢若迅雷,手中騎槍連砍帶劈硬是鑿開合圍的內藤大軍,陣內滋賀備依靠方圓陣死死抵擋內藤足輕軍的進攻,見到五百赤備騎兵氣勢如虹的突擊,不禁士氣大振率領軍勢在赤備的掩護下突破而出。
這時丹波國人陸續潰退的訊息反饋過來,高島備、堅田備、大津備聚集起數千大軍如同一個巨大的鐵鉗合圍過來,看著四周旗印飄舞著足利二引兩旗印,剛被扶起來的內藤宗勝感到無比絕望。
在一堆鎧甲鮮紅的騎兵簇擁下,吉良義時慢慢走到陣前,喝道:“內藤宗勝!立刻命令你的軍勢放棄抵抗立即投降!你還要他們全部為你陪葬嗎?”
內藤宗勝推開扶住他的馬迴武士,踉踉蹌蹌的走到陣前,對著立於馬上面色高傲的吉良義時,悲吼道:“降!我降!”
船岡山城,細川元常熱情的安置吉良軍的傷員,並把大廣間騰給吉良義時召開軍議,細川元常本人也是主張與吉良家友善的幕府派重臣,他的養子細川藤孝就在吉良家內擔任勘定奉行,地位絲毫不遜於政所執事,所以對他的熱情招待,吉良家也沒做拒絕就答應下來。
山本時幸拿著最新的統計,說道:“高島、堅田兩備微損,大津備沒有損傷,這一戰的主要損失是滋賀備戰死的八百零三人,其中足輕大將四人,騎馬大將一人,戰損超過一半。”
“這真是無妄之災,明明可以穩紮穩打取得勝利,為什麼總有人不聽號令呢?斬首有什麼好的?本家的戰後統計制度還不夠完善嗎?”吉良義時不爽的舉起馬鞭抽在案几上,廳內的武士們只能苦笑一聲。
日本戰國的斬首記功制度就和大秦帝國商鞅變法後的軍功制度一樣,把首級掛在腰間或者拴在馬背上,每一顆首級都可以折算成賞錢,這樣確實可以激起士兵的戰鬥**,但是那隻適合比較原始的戰爭。
在經歷中古時代的發展,軍事化建設越來越快,對士卒的作戰素質要求越發嚴苛,鋼鐵般的紀律和令行禁止的意識逐漸被貫徹到指揮的末梢,你一個人脫離陣線違反軍紀切割首級會帶來多麼惡劣的後果?
往小了說,會讓嚴密的陣線出現不協調,往大了說,帶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