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忠誠,持躬清政。”四月二十八日的上諭又說:“曾國藩器識過人,盡瘁報國……尤得以人事君之義,忠誠克效,功德在民。”在御賜的三篇祭文中,一篇讚揚他“賦性忠誠,砥躬清正”;另一篇稱頌他“學有本原,器成遠大;忠誠體國,節勁凌霜;正直律躬,心清盟水”;還有一篇表彰他“學蔚儒宗,忠全令德”。概而言之,他被封建統治者視為“百僚是式”的“完人”。同治皇帝對於他的死“震悼良深”,“彌增悼惜”,派專人致祭,令入祀京師昭忠祠、賢良祠,並在湖南原籍及江蘇、安徽、湖北、江西、直隸等省和天津建立專祠,又令將其生平政績事實宣付史館,還令其長子曾紀澤承一等侯爵,次子附貢生,曾紀鴻、孫曾廣鈞著賞給舉人,一體會試,尚未成年的孫曾廣、曾廣銓也分別賞給員外郎和主事,俟及歲時分部學習行走。
在此之後,人們對曾國藩的評價可謂褒貶不一,如蔣介石對曾國藩視若神明,在他主持黃埔軍校期間,在蔡鍔所輯《曾胡治兵語錄》的基礎上,“兼採左季高之言,可為後世法者”,成《曾胡治兵語錄白話解》,認為“它不惟治兵者之至寶,實為治心治國者之良規”。1937年,蔣經國從蘇聯回國,蔣介石把他安置在溪口讀書,交給他兩本書,其中一本是《曾國藩家書》。可見蔣介石奉曾國藩為祖師,服膺極深。
語言學家俞樾在《曾滌生相侯六十壽序》等文中極力推崇曾國藩,但他的弟子章太炎則一反老師之所為,在《檢論》中極力貶斥曾國藩,說:“曾國藩者,譽之則為聖相,讞之則為元兇,要其天資亟功名善變人也。始在翰林,豔舉聲律書法以歆諸弟;稍遊諸公名卿間,而慕聲譽,沾沾以文辭蔽道真;金陵之舉,功成於歷試,亦有群率張其羽翮,非深根寧極,舉而措之為事業也。”“死三十年,其家人猶曰‘吾祖民賊’,悲夫!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也!”孫中山在《〈太平天國戰史〉序》中,更明確地說曾國藩是“不明春秋大義”的“漢不肖子孫”。自《漢奸劊子手曾國藩的一生》刊出後,曾國藩更聲名掃地。文章認為,“曾國藩那一套反革命本領,只能暫時摧殘太平天國一類的初期的幼稚的革命,想搬運來以破壞久經鍛鍊的中國人民的民主主義革命事業,就決無成功的可能了”。
曾國藩的事功、文學,雖已成為過去,其功過是非,難免會智仁各見。但是,他注重道德修養,並時時以品德上的進步惕厲自己,這麼一種積極向上的風格和態度,無疑是值得後人借鑑和學習的。
第二部分:學 問為學之道——吾人為學 最要虛心(1)
◆原文
為學之道,不可輕率評譏古人。惟堂上乃可判堂下之曲直,惟仲尼乃可等百世之於。惟學問遠過古人,乃可評譏古人,而等差其高下。今人講理學者,動好評貶漢唐諸儒,而等差之。講漢學者,又好評貶宋儒而等差之。皆狂妄不知自量之習。譬如文理不能之童生,而令衡閱鄉會試卷,所定甲乙,豈有當哉?善學者於古人之書,一一虛心涵詠,而不妄加評騭,斯可哉。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讀
學問之道,不可輕率地去評價或譏笑古人。只有在堂上的人才能評判堂下之人的曲直是非,只有孔子才能評判百世。只有學問遠遠超過了古人,才可以譏評古人,排列古人的高下位置。現在講理學的人,動不動就喜歡貶評漢唐時的儒家,並排列其高下次序。講漢學的人,又喜歡貶評宋儒的高下。這都是狂妄而又不自量力的陋習。就好比文理未通的童生,讓他去閱讀衡量鄉試的考卷,他所確定的高下次序,怎麼會恰當呢?善於學習的人應該對古人的書籍,逐一虛心誦讀,而不去妄加評論,這樣做才是恰當的。
◆原文
吾人為學,最要虛心,嘗見朋友中有美材者,往往恃才傲物,動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