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臉色平淡,「你下地,怪物在哪裡,我就往哪走。」
莊宴訕訕一笑,不亂抖身子了,他儘量放鬆自己的姿態好讓身後抱著他的人舒服一些。可即便是在這樣,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對於一個殘廢了腿的人來說還是會力不從心的。
裴黎雙唇泛白,抱著莊宴的手都消退了血色,卻不見他放鬆一下姿態。
莊宴閉著眼,又不用走路,只好找裴黎聊天。
「g出品的都是什麼殘次貨,抵擋怪物一擊的防護衣?我都被射眼瞎了也沒見它護一下,砍誰誰倒黴刀?我砍了那怪物那麼多下,究竟是它倒黴還是我倒黴?幸虧剛才你沒穿,穿了估計和我一樣……算了,也不指望這種處處有bug的遊戲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裴黎靜靜等聽他講,等講得差不多之後才接話,「抵擋怪物一擊不代表擋住它射出來的粘液,畢竟那件防護衣護住的是你的身體。砍了怪物那麼多下,所以它在被你砍第一次之後就立馬紅血,之後次次都被砍斷腿。」
莊宴沉默一晌,略顯懷疑道:「不是因為砍得準?」
「普通的刀刃無法一次砍斷怪物的一條腿。」
莊宴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遠處一聲呼喊,仔細聽去是司卓和羅畢華的聲音。裴黎也看到司卓、羅畢華以及柏水三人見到他們驚喜的模樣。
司卓一來就注意到莊宴神奇的坐姿以及裴黎那略顯低沉的面色,他出聲問:「宴哥,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坐到裴大神的腿上?」
莊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腦袋。
話說他上一次這麼丟臉是什麼時候,這回真是把臉丟到奶奶家了,下一次再見到那怪物他見一次砍一次,不砍別的地就專砍那玩意的眼睛。
射人眼,好玩嗎!
裴黎說:「他的眼睛受傷了,需要清水和毛巾。」
司卓立馬驚呼,「宴哥,你受傷了!」之後轉向裴黎道,「裴大神,你照顧一下我家宴哥,我和老爺給你拿水去,還有毛巾。」說著,拉扯羅畢華朝不遠處的小賣鋪跑去。
「咳咳,那個現在不走了,放我下來吧。」莊宴實在是沒臉坐在一個殘疾人腿上,人腿本來就不好,加上他這個重量的體積萬一再給人二次傷害,那他就是賣了自己都賠不起。
裴黎沒說話,倒是鬆開了禁錮莊宴身子的手。
手剛剛鬆開,莊宴就立馬從裴黎身上躥了下來,他站穩身子,慢慢挪到裴黎身邊,用手搓了搓眼睛。比起之前,現在的疼痛少了許多,但依舊麻痺著眼眶,讓他都無法睜開眼睛。
「低下頭。」
裴黎抓住莊宴的手,示意對方彎下身子。
莊宴聽話地彎下身子,只覺得眼眶上飄來一陣清風,帶著徐徐的涼意,吹散了眼睛裡火辣辣的疼痛。
「宴哥,水來了——」激動的語氣在見到眼前那副親暱的場景下頓時收了尾音,司卓抱著水盆一臉糾結加驚愕,就連抱著水盆的手都顫抖了兩下,差點把水全抖到地上。
羅畢華倒是一臉沉思,死死地瞅了裴黎幾眼。
「水來了?老司把濕毛巾給我。」莊宴直起身子,伸手向司卓討要濕毛巾。
「給我。」裴黎也同樣問司卓討要。
司卓扯扯嘴角,哈哈兩聲,擰了把毛巾水,然後顫顫巍巍地把毛巾交到了裴黎手上。不是他不聽他家宴哥的話,實在是現在沉著臉的裴大神看上去太不好惹了。
「低頭。」裴黎接過濕毛巾,轉頭就朝莊宴說道,「我幫你擦。」
莊宴愣了愣,還是低下頭讓裴黎幫他擦拭眼角,涼滋滋的水覆蓋了眼角火辣辣的刺痛,慢慢地感受到了一股逐漸貼近他體溫的暖意。
司卓放下水盆,湊到羅畢華身側,小聲道:「老爺,這場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