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我一模一樣的想法?”
“其實也不算一模一樣,鬼手六說,“上次那人是要把蓮花做成胎記的,所以形狀並不清晰,邊緣也很模糊,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好。”
“但是。”他又特別強調了一遍,“即便如此,我也不會破例的,同一部位同一花型,只做一次,這是我的原則。”
穗和幾乎已經肯定他說的那個人就是宋妙蓮,假裝好奇道:“她也和我一樣,是為了討好家主嗎?”
“不,她是去認親的。”鬼手六說。
穗和吃了一驚:“這不是造假嗎,先生連這種活都接嗎?”
“這些我不管,我只看面板好不好。”鬼手六說,“合我眼緣的,我甚至可以不要錢。”
“所以,那位娘子的面板也很好嗎?”
“很好,但沒你的好,所以我收了她的錢。”
穗和對這個人沒法評價,世間但凡有真本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癖好。
但癖好同時也是一種軟肋,是軟肋,就可以加以利用。
穗和想了想說:“先生幫我看樣東西,我可以考慮讓你幫我紋個別的花樣。”
鬼手六聞言大喜:“你說,你說。”
穗和又從懷裡掏出兄長的字和裴景修給她的信:“先生幫我看看,這是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鬼手六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笑起來:“小娘子可算問對人了,這信正是在下照這個人的筆跡仿的。”
“是什麼人請先生仿的?”穗和又問。
鬼手六搖搖頭:“他是夜裡來的,蒙著面巾,我只知道他是男的,他原是要找我爹的,剛好我爹有事外出,我就替他寫了。”
穗和豁然開朗,同時又感到一絲慶幸。
大人昨晚說,鬼手六他爹模仿字跡的本事更高,幸好裴錦修沒有見到他爹,否則自己可能真的分辨不出真假。
可見這世間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裴景修機關算盡,卻在這細小的地方露出了馬腳,才讓自己發現端倪,下定決心離開他。
“多謝先生為我解惑。”穗和說,“如果先生願意為我此次造訪保密的話,我願意滿足先生的心願,讓先生為我紋一個字。”
鬼手六連連點頭:“願意,願意,小娘子放心,在下嘴巴嚴得很。”
穗和:“……”
自己隨便一問,他就把什麼都說了,還好意思說嘴巴嚴謹。
“小娘子,快說,你想紋什麼?”鬼手六催促道。
穗和向他借來筆墨,用簪花小楷寫下一個“知”字:“煩請先生,把這個字紋在我左手的手腕上。”
雖然這個男人眼裡根本沒有男女之別,她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脫掉鞋襪,紋在手腕上已經是她最大的勇氣。
“怎麼是手腕,不是腳踝嗎?”鬼手六頗為遺憾,又覺得這個字太簡單,不足以體現他的功力,“要不還是紋朵花吧?”
“不了,就要這個。”穗和說,“先生不答應,我這就走了。”
“別別別……”
鬼手六無奈,在她白皙細滑的手腕內側珍而重之地紋上了那個“知”字。
“小娘子紋這個字有何含義?”他好奇地問道。
穗和想起裴硯知,不覺彎了眉眼:“是我心儀之人的名字。”
……
從古玩街離開,穗和步行回攬月閣,途經鬧市,無意間聽到一個訊息。
買下沈府的那個富商要來京城做生意,請了工匠修繕宅院,明天就要動工。
穗和震驚之餘,聯想到沈府後門掉落的封條,心裡的疑惑有了答案。
一想到有人要住進自己曾經的家,穗和心裡很不是滋味,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