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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沈琢連著遞了三道摺子。

昭元帝叫來宋池,問他:「你與沈琢交好,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朕又沒追究他什麼。」

韓家與沈家,他分得很清楚。

宋池笑了笑,道:「皇上,沈琢此舉與朝堂無關,他是想接妻子回府,一家三口團聚。」

昭元帝想了想,明白了:「他不想另娶妻子?」

宋池頷首,感慨道:「沈琢其人,看似冷峻無情,實則重情重義,他的女兒蕙姐兒未滿周歲,他愛如珠寶,怎會忍心讓愛女長期與生母分離。」

昭元帝懂了,看看桌面上護國公從邊疆遞過來的同樣請求改立沈牧為世子的摺子,便知道沈琢已經提前跟父親打過了招呼,心意堅決:「既如此,朕就成全他吧。」

他對沈琢沒有芥蒂,但確實不能讓韓統的奸臣血脈玷汙了沈家未來的爵位傳承。

改立世子的詔書送到護國公府,太夫人看著不怒反喜的長孫沈琢,心一陣一陣地疼。無論沈琢還是沈牧,都是她的嫡親孫子,但以前的韓氏對她十分恭敬,言聽計從的,而二兒媳宋氏仗著出身皇族,對她只有表面的客氣,所以,鑑於兒媳婦有親疏,太夫人便最喜歡沈琢。

僅僅一年,最疼愛的孫女沈明漪成了寡婦,最器重的長孫沈琢也辭了世子之位,太夫人真是憋悶。

她憋悶她的,沈琢立即去莊子上,將韓氏、韓錦竺接了回來,只是,縱使回來,因為韓家,她們也只能深居護國公府,再難出門做客了。

正月就這麼過去了,二月裡,加試的文科舉春闈率先開始。

等到三月武科舉開考時,文科舉也發榜了,緊跟著就是殿試。

溫嬤嬤根據周老來教書時的神情,笑著來找虞寧初,道:「看周老喜氣洋洋的,周家三公子八成中了進士。」

虞寧初對周既明上次的失禮窺視沒什麼好感,但她敬重周老,當天下午周老授課結束,虞寧初特意讓溫嬤嬤將周老請到了廳堂,詢問周既明的春闈情況。

周老笑得燦爛,話說得很謙虛:「犬子還算幸運,中了探花。」

溫嬤嬤吃了一驚,就算都是進士,狀元榜眼探花也是遠遠強過其他進士的,普通進士還要進翰林院學習一段時間,狀元榜眼探花卻是直接授官,像周既明的探花郎,封的便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編修。同樣是正七品,留在翰林院又比外放做知縣強了百倍。

溫嬤嬤算了算,周既明今年剛二十一歲,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呢。

虞寧初含笑聽著,心想,周既明雖然有那麼一絲不規矩,但他能考上探花,這份才學並沒有摻假。

能教出三個為官的兒子,虞寧初對周老更加敬重了,叫溫嬤嬤包了十兩銀子送給周老,算是賀禮。

周老推辭不了,再三拜謝,回家去了。

隨著周既明高中探花,周家的門檻也快被媒婆踩爛了,有各路富商想把愛女嫁給周既明,亦不乏官老爺們想招周既明為婿。不過,周老回來時已是黃昏,天要黑了,媒婆們早都走了,只有周母、周既明母子倆坐在廳堂,等著周老回來共用晚飯。

周老笑眯眯地將十兩銀子放到了妻子面前。

周母見錢眼開,高興道:「哪來的?」十兩銀子,對周家來說是一筆很大的外財了。

周老道:「虞家大姑娘聽說既明中了探花,特贈我十兩銀子慶賀。」

周母一想就通,美滋滋道:「你教出了一個探花兒子,從今以後名聲更廣,虞家當然要巴結巴結你,免得你推了他們家的差事。」

周老皺眉,瞪了妻子一眼:「胡說什麼,虞大姑娘孝順知禮,贈我賀禮不過是人情往來罷了,若咱們家的僕人家中有喜事,我也會贈他們銀子,你啊你,真是愚笨淺薄,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