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喔!你要不餓我就叫披薩,你要餓了我就買消夜。”
佑寧仔細推敲這兩句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陷阱,所以便放心的回答:“嗯,是有點餓。”
“喏,給你。”佐寧拿了一千元給她。
“幹嘛?”
“你不是餓了?去買點東西回來吃啊。”
“啊你不是說你會出去買消夜?”
“小姐,請注意,我是說‘買’消夜,‘買’等於‘付錢’,可沒說本人得‘親自’出去買。”
“……。”又中計了,早知道她沒那麼好心。
見佑寧一臉不樂意,佐寧繼續勸說。“唉唷,表情不要這麼哀怨嘛,這樣很公平啊,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我們兩人就能同時免於飢寒之苦,不是皆大歡喜,對不?老妹!”
佑寧看看姐姐那身明顯適合出門的穿著,再看看自己的。
“可是我穿這樣,出門還要換裝,你可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我們當初可說好了,在你還沒找到工作之前,家裡的開銷歸我,所有的雜務歸你。”
每次“談判”到這裡,佑寧就兵敗如山倒。
這個意思她懂;講白一點,也就是說她梁佑寧目前是歸梁佐寧養的狀態。換句話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認分,要感恩。
所以她起身,把抱枕放下,從溫暖的棉被裡鑽出來,走回房內換好衣服,走出客廳,開門。
“等一下。”佐寧喚住她。
佑寧真不想回頭,因為她心裡可清楚了,佐寧絕不是因為突然良心發現才叫住她。
“又要幹嘛?”
“你沒拿錢,是要拿什麼買?”
佑寧只好轉身接過錢。
“我要十一巷巷口那家的鹽酥雞和橋頭的丐幫滷味。如果夜市那攤臭豆腐有開,你順便去買一些。嗯,順便去喬治叔叔那裡買些明天早餐吃的麵包,好了,就這樣。”佐寧交代完畢。
佑寧無精打采的下電梯,騎著她老姐淘汰的紅色小機車,頂著十度以下的寒風,去替她老姐買消夜。
啊,冷風灌進脖子裡,冷得她直打哆嗦。
經過一個洗車站,一部車飛快駛過,濺起了一些水花,噴得她滿頭滿臉。
她望著那部揚長而去的車子,忍不住要想:明明是雙胞胎,為什麼姐姐過得像個公主,她卻活得像個灰姑娘?
是不是蒼天把該平分給兩人的智商和好運都給了佐寧?留給她的只有平凡和厄運?
佑寧無可奈何的把車牽到路旁,拿出手帕擦淨自己的臉,再拿出抹布仔細擦拭愛車——這部車雖然舊,可是已經陪了她三年;最重要的是,每次看著這部車,她就有種心有慼慼焉的感覺。
她媽就說過:“小佑呀,你姐這部機車啊,功能不強,但足堪使用。你就先騎去練練技術,過陣子咱們再買部新的。”
對!就是“功能不強,但足堪使用”這幾個字,不知怎地聽起來就好像順便把她這個人也給形容進去了。
唉!
就算功能不強,也還是有功能啊!可她打大學畢業到現在仍沒能找到一份象樣的工作,簡直連“功能不強”這個形容詞都快不配擁有了。
她摸摸愛車,苦笑。“都快被你給比下去了。”
抬頭看看天空,心想:是不是不該再ㄍ一ㄥ下去了?
她到底想證明什麼呢?
都兩年了,事實證明,她的確沒那能力靠自己找到工作。
好吧,今晚是最後一次,如果她還是沒法子找到工作,她就認了。
到時……再請佐寧幫忙好了。
她總不能一直這樣靠佐寧生活下去呀。
佐寧啃完雞爪,心滿意足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