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及於他,不願與正面起衝突。
若非是他們太過插手這件事,興許奚畫也不會引火上身。
說來也都怪他。
怎麼就這麼由著她胡來了……
一路走一路自責,正從沈家門前經過,不想沈瑞頷首看到他,當即把書放下,樂呵呵就跑過來抱住他膝蓋。
“大哥哥!我要……要抱抱!”
關何無奈地把他手鬆開,搖頭道:“我現在很忙,沒空陪你玩。”
沈瑞哪裡肯依,一個勁兒的跺腳:“不要不要啊,我就要抱!”
“你自己玩吧……”
“別走呀!”沈瑞一手拽著他衣襬,怎麼都不肯鬆手。
關何頓覺身心疲憊,只得又一次把他手扳開好言勸道:“不要胡鬧了,就不怕被你哥哥瞧見,又訓你一頓麼?”
沈瑞撅撅嘴甚是不甘,他歪了歪頭,似是想到什麼:“我拿狗狗和你換,你陪我玩!”
他聽得莫名其妙,嘆息道:“我要那東西有什麼用,你且先鬆手……等我忙完再來陪你玩,行不行?”
然而沈瑞似是沒聽見,拉著他就往院子裡走。因怕傷到他,關何亦不敢大力甩開,只得由他扯著進去。
走了沒幾步,沈瑞就站定腳,指了指拴在樹下的一條大黑狗,興沖沖道:
“你看,我的狗!很聽話的!”
這條狗瞧著有幾分眼熟,它體型頗大,通身漆黑,尾巴還有些禿。現如今很是懶散地趴在地上曬太陽,時不時還打個呵欠。
原本是聽到聲音抬了個眼皮瞅一下,哪知一見到關何,它蹭蹭地跳了起來,炸毛一般就朝樹後躲。
此情此景方是令他回憶起來。
這狗不是上次在顏府牆外碰到的那隻麼?
怎麼跑這裡來了?
關何低頭問沈瑞:“它是你的狗?”
“以前不是。”後者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哥哥抓來給我玩,現在就是了。”
隱約記得那時候曾見這狗嘴裡在淌血,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傷口。
關何忽然皺起眉來,他垂眸沉吟。
據嶽大夫醫書上所寫,要根治,需得十顆肝臟,如今不算失蹤的顏七,早已經滿十個了,又為什麼要再抓奚畫,這麼多此一舉呢?
難不成,其中一個肝,是被它……
他眉頭舒展,當即凝神向那黑狗看去。對方被他瞧得是心驚膽戰,毛骨悚然,可又苦於脖子被繩索拴著,跑也沒法跑,只能在樹下發出淒涼的哀鳴。
“小瑞,你的狗借我用一用!”
“啊?”
沈瑞尚未反應過來,就見他利利索索地把繩索解開,一把拎起狗,舉步就往外走。
“啊,啊,你別走啊!”
這和說好的怎麼不一樣!
沈瑞跑到街上,然而已不見關何蹤影。
“你不陪我玩就罷了,何苦還要搶我的狗!”
這邊的關何哪裡有空顧及他,抱著黑狗一路問過去。
既然此狗很有可能是因偷吃肝臟而被飼主丟棄,那麼順藤摸瓜,曾經養過這條狗的不正是真兇了麼?
於是,體型龐大的黑狗就這般被他提著滿街遊走。
“你們誰有見過這條狗?!”
“這條狗是誰家養的你知道嗎!”
“你知不知道這狗從前住在哪裡!快告訴我!”
“你可知這是誰家的狗!那人姓甚名誰,住在何處!”
一條街二十來戶人家家家都被他敲了個遍。
正在此時,那不遠處有人開門潑髒水,一抬頭望見他腳步生風,懷抱大狗逢人便問,不禁怔在原地,隔了一會兒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