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人命而已嗎?那些本來可以出生,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嬌邀寵,可以承歡膝下的孩子們被你下藥而變成一灘血水、一個個死嬰,你就是殺死他們的兇手,你其實才是十惡不赦之人。”
許莫仇聽著夏如謹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直以來,他的義舅縱容、鼓勵他報仇,喜歡他的女子支援他報仇,於是他憑著一股執念而肆意妄為,從未想過那樣的復仇究竟是對是錯。今日,夏如謹的一番話讓他被仇恨衝昏的心似乎找回了一絲的良知,想到西安王府那些女子失去孩兒的哀痛,再想起自己母親當時失去妹妹的那種悲痛,許莫仇的心頓時沉重無比。每一次下藥,事後去看那些女子,看著她們痛不欲生,悲痛不已的模樣,他以為自己會笑著欣賞一切,可是他卻笑不出來,心裡反而曾有過一瞬間的迷茫與動搖,每每此時,他就去回想母親慘死的模樣,告訴自己要不顧一切的去報仇。如今,夏如謹的話讓他直面了自己的殘忍,讓他心中那一道用仇恨武裝的搶瞬間崩塌,他開始領悟到傷痛或者仇恨其實並不能成為理直氣壯去傷害無辜之人的藉口或者理由,可惜已然為時已晚。
很久很久以後,許莫仇對夏如謹說:“我認罪,但是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夠放過她,她也只是一個被我利用的可憐人而已。”
只是利用,就沒有別的嗎?夏如謹很想有這樣一問,可是終究還是沒問。問了又如何,愛與不愛又如何?如今這些其實都不再重要。她對許莫仇說:“知道的人並不止我一個,況且敢做就要敢當,我無法代表別的受害者去承諾什麼。”
“其實,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心茗告訴我她累了,勸我收手,帶上她還有我們的孩兒遠走天涯。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那種喜悅相信王妃應該也曾有過體會,那一刻,我甚至幻想我和心茗遠走天涯後的幸福生活。只是仇恨陪伴著我太久,久到我都快要忘記我也可以是一個正常人,我也可以幸福。當時,我心裡很掙扎,只想狠狠的佔有心茗。就在那時,居然被李詩雨和她的婢女撞見了。李詩雨是什麼的女人,我很清楚,所以她不得不死,沒想到後來居然一發不可收拾,也許這是我的報應。只是、、、、、”說到這裡,許莫仇直直的看向夏如謹,並不言語。
夏如謹似乎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並沒有馬上應承。“劉心茗是幫兇,難逃罪責。就算我願意放過她,你以為你能活得下去嗎?我只是一名弱女子,並沒有什麼能力。”
許莫仇聞言,並不氣餒,他篤定地說:“若是以前的王妃,我並不會說這話,但是如今的王妃,我相信只要你願意,你一定可以的。”許莫仇瞭解王府,瞭解王府的每一個人,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從夏如謹從鬼門關走過一趟回來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的直覺告訴他夏如謹是可以做到的。
夏如謹不由得莞爾一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只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我的報酬是什麼?”
夏如謹看了他一眼,果真附耳過去。
“風雲閣與金滿堂。”
夏如謹聞言,柳眉微蹙,她並不知道風雲閣到底是什麼東西,聞所未聞。於是,她側臉,問道:“它是什麼東西?有何用處?”
“風雲閣是我建立的一個幫體,一部分用來情報人員,另一部分則是殺手。而金滿堂,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夏如謹一聽,笑道:“好。成交。”
“若是可以,我希望日後你可以照顧她們一二。”
夏如謹微微頷首。
“你再附耳過來。”
夏如謹依言而行。這一次許莫仇告訴她,拿著他腰上繫著的玉佩到天字一號樓,說“天上人間,唯我獨尊”,自會有人領著她到總壇,接手一切。
王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