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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領的目光融化成一灘水,溫和地盛在眼窩裡:“好看。”幾乎是沒有意識地勾住她的脖子,將人壓向自己,啄了一下:“三五,別和我離婚。”我不願意。
最後這句話,他沒說,相信自戀症媳婦兒能聽得出來。
伍月笙只是唔一聲,沒再說話。意味不明地。
鬧鈴響,伍月笙機械地爬起來,蹲馬桶,刷牙,洗完臉,這才算醒,聽見歡快的口哨聲,想起來屋裡還有個裝醉賴在她家住了一宿的人。
陸領光著膀子正在鋪床,動作倒是麻利。
伍月笙問他:“你起這早幹啥?”
陸領說:“我餓了。”看她正對著大衣鏡挽頭髮,不悅地:“你總給頭髮盤起來幹什麼?”
伍月笙左右照照,隨口道:“跟我媽似的。”
陸領習慣性地想接茬兒說我還是你爸呢,一想大清早的別找不自在了,去冰箱裡翻吃的,很友好地問:“煮點粥你吃完再走吧。”
伍月笙沒領他情,警告道:“別禍害俺家米。”
陸領被傷到自尊,把臉埋在冰箱裡,氣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伍月笙看他嘿嘿直笑,穿了鞋拎過提包囑咐:“願意吃就自己在家鼓搗吧,別整著火了哦。我上班去了。”
這什麼語氣啊!陸領磨牙,一翻白眼看見窗外紅豔豔一朵花。開窗戶拿進來,蔫得不像樣了:“誰弄的?”
伍月笙伸脖子看看,很深沉地說:“男人。”
陸領不假思索:“那個駱駝?”
伍月笙豎起大姆指誇讚完畢,又改成巴掌搖了搖,轉身出門。沒走多遠被陸領追上來。
“鑰匙。”他伸手攤開,“我一會兒給你換燈管。”
伍月笙對這個倒是真正放心,把鑰匙掏出來交給他:“衛生間那燈管也一閃一閃的,你看看是不也壞了,一起都收拾了。”
陸領說:“能對付就先對付兩天吧。”
這句話讓伍月笙嚴重不滿。她憑什麼對付啊?就沒想想人家憑什麼給你收拾啊?她覺著能者多勞。再說陸領不收拾誰收拾?廚房燈本來就是他給拆下來的,理應弄好了才可以滾蛋。他卻一聲不響就失起蹤來,她沒追究他就不錯了。
伍月笙昨天就想問陸領這些天究竟死哪去了,可那人進了屋,倒頭就開始假打呼嚕,任你怎麼溝通都無效。完全就是個耍賴的孩子。
陸領卯起勁兒來,確實有股想到就做的孩子氣。
反正伍月笙是絕對想不到,在這短短几天裡,陸領都幹出了什麼。
她也沒空去想,雜誌到了流程後期,每個人處理的事情都一街筒子,再趕上個加塞兒找事給大夥分派的領導,不忙不可能。三號港灣的網路宣傳活動,吳以添跟市場一部的總監去探風聲,順便把帶回這訊息的伍月笙也給捎去了。
正逢午休,伍月笙建議:我們請李總吃牛排吧。吳以添同意,李述也沒反對,只是堅持到了他的地盤他做東。吳以添便不好鋪張,就近選間比較適合商務對話的飯店,用了頓工作餐。關於公事,李述的說辭也很公式,並沒有因為伍月笙而關照什麼。但吳以添仍瞧出來點兒端倪。
回公司得著跟伍月笙單獨相處了,賊溜溜起頭:“我瞅三號那小老總看你眼神不對啊。 ”
伍月笙輕嗤:“跟我說幹屁!”
吳以添點頭:“也是,咱三五渾身正氣,咱六零渾身火氣,哪能允許旁枝末葉發生?”
伍月笙遞給他一根菸:“為自己受冷落找原因哪主編?”她壞笑:“真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跟結不結婚無關,就是壓根兒沒看上你這人。”
吳以添罵—句:“你又沒完沒了……”心虛地踱回自己辦公室了。
伍月笙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