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他才忍不住趴在浴缸邊緣吃吃發笑。三五怎麼那麼挫啊?明明是覺得他在浴室待太久,怕他睡著了淹死,還要借尿為由。這女的完全沒有誠實美德,清清亮亮看到底這種事,她是打死不肯做了。
陸領笑夠了,也想通了。行吧,貪多嚼不爛。沒人味就沒人味吧,沒人味不一定是鬼,還可能是神仙呢。從涼水缸裡邁出來,穿了毛巾袍,收拾浴缸,越想越樂。坐那半天一點音兒都沒有,浪費一箱水……
伍月笙眼前一花,抬頭看見坐在床邊擦頭髮的陸領,又扭頭看電視,告訴他:“你大哥給你打電話。”
陸領哦一聲:“說什麼了?”
伍月笙皺起眉毛。那人很奇怪的,雖然她從來電顯示上知道他是誰,可於禮總得自報一下才對吧。然而他也連句話也沒有,問了她名字,又問和六零還好嗎?新房子住得習慣嗎?天冷嗎?沒有邏輯的一串問題,最後還是伍月笙主動告訴他,六零在洗澡,他才恍然被提醒似地:“那等他出來跟他說我來過電話。”沒有任何口信,也沒說讓打回去。伍月笙撇撇嘴:“那好的,拜拜。”他說:再見。注意身體。
被不熟的人關照說注意身體,伍月笙總覺得是在恐嚇。
好在這男人音色淳厚,不像歹輩,跟陸校長給人的感覺一樣,非常穩重和安全。她聽六零說過,這個哥哥比他大了將近二十歲。可能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在跟小輩說話的時候都會這樣。父性?
陸領見她不出聲,猜想還在為之前的話題不快,也沒再多說。毛巾掛在脖子上,抱過筆記本坐窗臺上看題。頭髮沒擦乾,偶爾順鬢角滑下來一滴水,順領口溜進去,冰涼涼還挺提神的。
伍月笙關了電視,蜷在被子裡翻來覆去。陸領聞聲抬頭看她一眼,她便沒好意思再折騰,繃著躺了一會兒,漸漸睏倦。夜裡醒來,同往常一樣在他懷中,莫名發笑,仰頭在他下巴上啄了啄,閉上眼睛沒兩分鐘就睡沉。
陸領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生怕伍月笙知道他還醒著,其實他剛關燈上床啊……
因為沒吃夜食,陸領是餓醒的,胃裡空空,枕邊也空空,欠身看了看,人正在化妝臺前啪啪拍臉。這傢伙發什麼瘋,假期她很少上午起床的。陸領鬆口氣躺回去,壞心地說:“越拍越圓。”
伍月笙把化妝棉丟到紙簍裡,理都沒理。
陸領側過頭看她:“給我煮碗泡麵。”
伍月笙可得慣著他:“你是我兒子啊?”
陸領懶洋洋還口:“把我餓死了看你怎麼生兒子。”
伍月笙嚇壞了:“那你可別死,你死了地球還得倒回白堊紀去呢。”全天下就他一人兒襯精子咋的?
陸領說不過她,找正當理由:“我今天生日,也沒提啥大要求,煮個泡麵你還這個不情願。”
伍月笙瞥他一眼,聽見狗放屁似的。某人說自己是雙魚座的時候那麼順嘴,轉個身就忘了。
陸領怒:“你不信是不是?自己翻我身份證看!”
伍月笙不慍不火地轉進衣帽間,過了一會兒,問:“你身份證在哪個包裡了?”
陸領大吼:“我哪知道!”
伍月笙翻了半天也沒翻著,出來逼他發毒誓:“你要不是今天生日就是今天忌日。”
陸領直著脖子:“你愛信不信。”拉過被矇頭開睡,睡著就聽不見肚子叫喚了。半晌沒聲音,偷偷探腦袋出來看,伍月笙沒了,廚房有輕微聲響。不禁喜上眉梢,被子褪到腰間坐起來抽菸,得意地哼哼著:“非得讓我生氣~”
伍月笙的雷厲風行,從煮麵速度也可見一斑。一根菸功夫,大號玻璃碗送上來,油黃的麵條,熱騰騰的湯,幾根新鮮綠葉伴著兩枚荷包蛋,還端了一盤子小鹹魚。
陸領好眼力,咬著筷子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