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發,除了衣服,別的還真就什麼都不挑。
以前是光管她自己,現在連他的穿戴也包了。但是對男裝,伍月笙明顯還在摸索階段,只憑原始審美觀選購,今天是一深藍灰黑的殺手範兒,明天又覺得明黃火紅更符合他氣質,像拾掇自己家孩子似的。陸領在不知不覺中華麗起來,哥們兒見了都說他越活越騷,有媳婦兒人了就是不一樣。陸領樂意聽這種話,也就由著伍月笙拿他當布娃娃。反正他從來也沒培養出來穿衣風格,只要穿上舒服怎麼著都行。因此他們家房子使用率最高的,就屬衣帽間了,被伍月笙以極大的耐性,整理井井有條,整個一小型時尚服飾體驗中心。中心管理員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研究物件,託著一盒冰淇淋,小口小口地吃得不經心,精力都在電視上,看得那個投入,就差鑽進去了。電視機音量放得很低,低到坐在他看書的位置都聽不太清,難怪她湊那麼近。
陸領悉悉索索爬過去:“給我吃一口。”她高興地把整個冰淇淋盒都推給他,原來全化成奶昔了,他也不在意,拿過來唏嚕嚕全喝了。把空盒扔到垃圾筒裡,半截身子就勢掛在床下,掙命地伸個懶腰,咂著嘴回味剛吃進肚的東西:“我怎麼往上返苦水呢?”
伍月笙冷冷看他那個大頭朝下的詭異姿勢:“你那麼撅著,反上來尿水都不奇怪。”扯著被他帶到地上的床單低喝:“好好坐著。”
陸領充耳不聞,抬手把玩她一縷髮梢,手感細膩,與主人性格對立的柔軟。“你一年剪幾次頭髮?”
伍月笙愣了愣:“兩到三次。”總要去去分岔的。
陸領羨慕:“真省錢。”
伍月笙笑:“那你200毫升一瓶的洗髮水能用多長時間?”
想了想,陸領點頭:“可也是。”
瞥到他那種呆滯的眼神,伍月笙很懷疑他這一個多小時的學習效率:“你要不就上客廳看去,這電視嘩嘩響能看進去才怪。”
他用手一撐,身子翻回床上,滾到她身邊,鼻子在馨香的髮絲中亂拱:“我不看了,一會兒洗澡睡覺。”
伍月笙一巴掌拍上他腦門:“不思進取!你這多展能考上注會?”
陸領大怒:“我操,你不行再動不動就扇我!”這整出癮來還得了!
伍月笙被他激烈的反應弄得差點急眼,猛然想起來扇他的那記耳光,還挺記打。摸摸他的厚臉皮:“我那天打疼了嗎?沒使多大勁兒。”
陸領切她:“你太謙虛了媳婦兒。那叫沒使多大勁兒?只能說打不死人。”
伍月笙認了:“一家就一個,咋說也是心頭肉,我哪捨得下死手。”
陸領任她佔去個小便宜,斜她一眼也沒計較:“明天你串休咱開車回立北吧,別等七嫂倒出功夫來琢磨咱倆。”
伍月笙怪異地瞅他:“明天?”
陸領一聽還有別的內容,追問:“怎麼又不休了啊?”
伍月笙說:“休……”原來還沒人告訴他,心裡奸笑,面上冷著,“我休我的,你別跟著找事,老實兒在家看書考試。”
陸領說:“你上班我再看。”
伍月笙翻臉:“你到底想不想考了?誰他媽前兩天跟我說,過兩年考試有可能變成九科了,他得抓緊了,成天五更半夜折騰我做飯。”
重點終於說出來了,陸領嘟囔:“你就是記仇!”自打上學,他念書從來不用人管,一看伍月笙上學時候成績就不咋地,跟他擺起譜來了。
伍月笙說:“好好考吧。你現在不要尋思賺錢的事,這個家有我!等你考上了,我就退休,開一個帝豪分舵。我媽要不給掛牌,我就張羅個門臉躉點兒服裝。賠了賺了就鬧一營生兒吧。”
電視的音響裡,悽婉的曲子低低流轉。似有控訴,又沒愛悔。明明滅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