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笙破壞話題:“吃飯呢,你不要在這兒大便小便的行不行?”
旁邊一桌客人不滿地望過來。
程元元不以為意,卻逮著這機會教訓伍月笙:“你這孩兒怎麼一點兒氣質都沒有呢?”
伍月笙死豬不怕開水燙,捧起碗把湯喝得呼嚕呼嚕響。
陸領受不了地瞪著那個一點兒吃相都沒有的女人,一進餐廳就聽見她叭噠嘴的聲音。
吳以添看她故意出洋相感覺好笑,走過去打招呼。
伍月笙一小口湯嗆進氣管裡:“主編……”扭頭劇烈的咳起來。
程元元慈愛地數落著:“哎喲喲慢點慢點,還像小孩兒似的,吃個飯也不會。”趁她上不來氣兒趕緊自作主張:“領導見笑了啊。沒吃呢吧?來來坐下一起,我們也剛吃。”
吳以添沒道理拒絕美女邀請,和陸領一邊一個坐下來。點了餐,在程元元異常熱切的眼神中一派儒雅狀地開口:“你是三五的朋友?”
緩過氣來的伍月笙訕笑:“我媽。”大哥你就不要在這兒搔首弄姿了好不好?她媽都快吃人了。
不光是吳以添,陸領也很意外。
程元元最喜歡別人這種表情。她生完孩子也才剛到二十,恢復很快,再加上平時沒事兒就是領著小姐去美容院。所以不細看她眼角皺紋,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這個穿著豔麗嗲聲嗲氣的女人,孩子都大學畢業了。一米七幾的伍月笙和她站在一起,任誰都不會把她們的關係往“母女”上定義。
又開始找不著北了,伍月笙趁機一推盤子:“我吃完先回辦公室了。”
程元元迅速回神,一把拉住她,還是女兒的終身大事重要。“再吃點兒,寶貝兒。你太瘦了,媽看著怪心疼的。”把伍月笙凍住之後轉臉問吳以添:“你們平常工作挺忙吧主編?你看這剛吃幾口就要上樓。”
吳以添哪能讓人指責公司:“不著急回去,再忙也不急午休這一會兒。飯總得吃啊。”
程元元滿意極了,“我這女兒剛出校門,啥也不懂,您就費心多帶著點兒了。”
吳以添同她客套:“沒有沒有。小姑娘幹活兒很勤快,也挺有靈氣的,幫了我不少。”
“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的,我就怕她自己在外地再受苦。”
“總得出來鍛鍊鍛鍊。您家伍月笙脾氣好,又會說話,這樣孩子到哪兒都吃不了虧。”
兩個話癆鬼碰面,你一句我一句,陸領瞠目結舌,看看伍月笙:他們說的是誰啊?
伍月笙狼狽地和他對視一眼,看著對面神采飛揚的程元元,她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一些關鍵事宜呢?伍月笙的嘴角不由得壞壞地勾起來,習慣性地摸出了煙,四處找不著火時,陸領遞給她一個打火機。伍月笙道謝,煙盒推過去。陸領也沒客氣。伍月笙點燃煙,想了想,上次誤會人家了,我應該說點什麼。換一想,他就算不是想泡她,也沒安好心,本來等在那兒也是準備幹仗的。有意思……照理說你撞了我,我不讓你賠錢,不趕緊躲遠遠的免得我反悔,反倒找上門兒來就為逞口舌之愉。冷哼一聲,沒經濟概念的傻狍子。
她沒想想自己不讓賠錢光罵一句就過癮了,也不是什麼有經濟概念的人。
陸領素來對敵意感覺敏銳,一邊點菸一邊斜眼瞄她,正看見她鼻子裡面往外噴煙。打火機的火焰熄滅,煙沒點著,心頭的火卻燒開了。叨著煙含糊地問道:“什麼意思啊?”他不過是來這附近給老太太買茶葉,正好趕上飯點想先蹭老吳一頓飯再說。遇到她根本是碰巧。這女的眼神怪怪的……該不是以為他是特意來看她的吧?
伍月笙譏笑:“說什麼了嗎?”
陸領把煙摘下來,扔還給她,輕嗤:“有病。”自戀也算幻想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