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兒。一時間陸領的人生裡充斥著“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算什麼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類字眼。有好一陣兒誰提佟畫他就揍誰,覺得人家是擠兌他。
再說佟畫這邊,的確是享受到了男朋友圍著自己打轉的虛榮。可她漸漸發現,男人能圍著她打轉,也能圍著別的女人打轉。於是她又想起陸領。起碼陸領專一,連她這麼一個都應付不過來的男人不可能左擁右抱。而且陸領也不騙她,答應的事兒都會做。陸領總是有求必應的。陸領就是有點冷淡,佟畫打了幾次電話說想他,他都沒什麼回應。不過她聽伢鎖說了,陸領這四年身邊也沒女人。
佟畫太瞭解陸領了,他的生活永遠安排得滿滿,只有你找他,他不會無聊到想起你。所以佟畫回來了。
但她想不到陸領連沒讀研這種事也不告訴她,害她撲了個空,又莫不開給陸領打電話。伢鎖哄著她說陸領肯定是忘了。她眼睛轉了兩轉,圓滾滾的淚珠當著伢鎖的面兒就下來了。
果然伢鎖一個電話沒打通,親自去把人逮來了。
陸領來的時候,佟畫正笑吟吟地捧著一杯冰淇淋吃。一見陸領又哭了,撲上去抱住他:“六零我好想你。”
伢鎖別開臉輕咳。
佟畫以眼神支他閃人。
伢鎖沒動。心想我要走了,你待會兒把他惹毛,誰當滅火器?
佟畫正想急,聽見陸領吃痛地低呼一聲,連忙緊張地問:“你怎麼啦六零?”
陸領不能告訴她是昨天讓伍月笙咬的,還沒消腫。揉著肩膀心有慼慼焉,簡直像跟一頭母獸上床……
佟畫眼淚珠更大了:“怎麼了啊六零?你倒是說話啊。”
陸領推開她的手:“賴嘰個屁。你不是找我麼,我不在你還跟人這兒不走幹嘛?”
佟畫很委屈:“那我不是找不著你麼?給你打電話你又說不到幾句就掛了。你是不是還生我氣?”
陸領看著人來人往:“走走走甭跟這兒說。伢鎖你沒吃飯吧?我餓死了。哪個食堂這點兒還有飯?”
佟畫抗議:“人家剛回來你就請吃食堂!”
陸領白她:“伢鎖請。我沒錢。”都付昨天的房費了,剩點兒不多,早上僱個開鎖的給伍月笙房門撬開。進了屋那女的倒頭就睡,也沒提還他錢的事。
佟畫拍拍小拎包,甜甜笑著:“我有。咱們出去吃。伢鎖哥你出去吃來得及趕回上課吧?”
陸領扯上伢鎖就走:“他下午沒課。”
佟畫噘著嘴滿失望地跟在後面:“六零還是這麼愛熱鬧,什麼都要人越多越好……”
佟畫讀的是大專,三年一結束,帶著檔案回了老家,沒去學校推薦的任何接收單位。咬著筷子對陸領話裡有話地說:“我哪也不去。就在這兒待著。”
陸領狼吞虎嚥扒著飯,他剛才是沒顧過來餓,這會兒一沾油煙才發現飯親。合著跟女人廝混比包宿打遊戲累多了。又想起了伍月笙的瘋狂,更加卯勁往嘴裡塞東西,不讓細胞有功夫琢磨事兒。
佟畫看他的吃相都害怕,倒了杯茶水給他,數落道:“唉呀你就知道吃吃吃,我說話你聽見沒啊?”
陸領喝口茶:“嗯,那你吃完飯趕緊回家待著。市裡這兩年亂,拍花兒的可多了,再給你抓去賣農村去。”
佟畫大笑,捶他:“討厭。”
陸領警告:“你別跟我動手動腳的。”
在伢鎖面前,佟畫覺得沒面子,也沒摸準陸領心情狀況,只好半嗔半怒地拉下俏生生的小臉:“幹嘛呀,六零。要不要那麼記仇?”
陸領一抹嘴:“我沒事兒記那個呢!我這是腦袋也不是垃圾筒。”
佟畫扁了嘴:“伢鎖哥……”
伢鎖咳一聲,壯著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