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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久,分明是半年。」齊月幾分埋怨,「跑去國外念書就算了,畢業了還留在國外工作。不過你怎麼突然回國了?」

南煙回國的訊息很突然。

她在國外有穩定的工作。她就讀於全球四大時裝設計學院之一的中央聖馬丁學院,在倫敦時裝周的畢業生時裝作品發布會上,南煙以「莊周夢蝶」為主題的系列服裝一炮成名,被國際知名婚紗設計師看上並簽約其品牌工作室,成為該工作室成立之後,第一張亞裔面孔。

按理說,這會兒她應該在美國的婚紗工作室和一張張設計稿紙廝殺,或者是思考婚紗使用層疊交錯的薄紗亦或者是線條流暢的緞面。而不是待在南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公寓裡,和齊月無時差通話。

「發生了一點事。」南煙淡聲,轉移話題,「芭蕾舞演出幾點開始?」

「晚上七點,我六點半過來接你,先去看演出,演出之後去吃飯。」齊月把行程排得滿滿當當,吃喝玩樂簡直是她人生裡最擅長的東西了,「算是給你的接風洗塵宴,好不好?」

「聽你安排。」南煙笑。

電話結束通話,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她回國已經三天,雖然常年世界各地跑,但她仍舊學不會調時差。原本回國第一天,齊月就要過來接風洗塵的,但落地時正是中午,南煙困得不行,接風宴於是作罷。她以往只需要兩天就能調好作息,可是最近事多,夜裡她翻來覆去,似乎要睡著了,下一秒又驚醒,反覆多次。

入睡已近清晨,醒來卻見黃昏。

初春時節,南城天黑得快,下午三點半,霧靄沉沉,天色灰霾。

淋浴間在衣帽間裡面,南煙先去洗漱,才換上衣服。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恰好看到手機有訊息進來。她瞄了眼,齊月已經在她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了。

怕齊月久等,也怕耽誤齊月的行程安排,南煙沒有化妝,直接下樓。

【來了,你停在哪個車位?】

【你電梯出來就能看到我。】

南煙漫不經心地將手機鎖屏。

電梯出來就能看到的車位,那不是他花高價買下來的車位嗎?

南煙自己有車位,那車位都停他的車,偶爾齊月過來,鳩佔鵲巢地用著,用的非常得心應手。

坐上車後,齊月視線火熱,一遍又一遍地掃蕩在南煙身上,饒是看過無數次,再一個轉眸看她,還是會被驚艷到。

齊月:「煙姐,我要是有你這麼漂亮,絕對不當服裝設計師,我就頂著你這張臉殺進。」

車子上坡,駛出地下停車場,室外光線明晰起來,齊月看清了,更詫異。當真有人,淡妝濃抹總相宜。

南煙的美分兩種。她的五官極具攻擊性,無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美的令春色都黯然失色。

沒化妝時,如春風細雨,令人蕩漾其中;一旦化了妝,哪怕是淡妝,眼睫輕佻間,有種悄無聲息的勾魂攝魄。

可即便她現在沒化妝,一個挑眉飛過來,依然讓齊月的心尖發麻。

「混娛樂圈光靠臉可不行。」還得靠演技。

「還得靠後臺,」齊月仰著下巴,像只傲慢的小天鵝,「這你大可放心,有三哥這麼硬的後臺在,誰敢不給你讓道?」

這驕傲自滿的語氣,彷彿她才是那個後臺。

「說起三哥,你和他是不是也有很久沒見了?」

驀地,聽到這句問話,南煙看向車窗外的雙眼更加幽深。

倒也沒有很久沒見。

距離上次見面,只隔了四天時間。

四天前,紐約,在她租住的公寓裡,他們兩個幾乎是一見面就糾纏在一起。房間裡霧氣氤氳,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交錯。窗外日光漸淡薄,黑夜席捲,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