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二人還是回了齊聿禮那兒。
回去的路上,南煙想起什麼,和他碎碎念:「你和你爸爸長得好像啊,可是你爸爸的性格比你可平易近人多了。」
「我不平易近人?」
「你?」南煙撇嘴,「有錢的那個平億近人差不多。」
齊聿禮嗤然:「性格好,對我而言不是件好事。」
齊家那麼多雙嗜血的眼睛在暗處時時刻刻地盯著他,他做不到齊雲川那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向來純粹,面容寡冷,神情陰鷙,讓人望而生怯。
南煙似有感觸,沒再提。
過了會兒,她又不安分了,「好奇怪啊,奶奶記憶出現偏差的時候,竟然把你認成了我爸爸,你和我爸爸完全不像。她怎麼沒有把你認成你爸爸呢?」
晚餐時他們都喝了點酒。
空氣裡摻雜著似有若無的酒氣。
齊聿禮浸泡過酒精的嗓音短促地笑了一下,低低沉沉,勾著她耳尖發癢。
他輕嘲:「把你認成你母親,再把我認成你父親,我倆出現在一塊兒,你奶奶會想什麼你知道嗎?」
南煙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
——南煙的母親和齊聿禮的父親同進同出。
「……」南煙神情僵住,做出回答,「奶奶應該會覺得,我倆在偷情。」
她閉了閉眼,「把你認成我父親也好,至少我們兩個沒有犯道德和法律上的錯。」
作者有話說:
南煙:真的會謝。
第三十一章
許久沒有回齊聿禮這兒了, 南煙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像城堡般璀璨亮光的房子,心裡竟油然而生出不可名狀的歸宿感。
這些年,她長久地居住在齊家, 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
後來搬離出來, 住在市中心的高檔公寓。房子做過公證,毫無爭議,那是屬於她的房子。
可她無論是在齊家, 還是在那套高檔公寓裡,都會深深、深深想念一個人。
人都是貪心的吧。
一開始她只是看上齊聿禮的臉,看上齊聿禮的地位,看上齊聿禮的錢, 可後來,她想要的是他的陪伴,要他在自己身上耗費時間、耗費精力。
夜裡南煙先上床睡覺。
齊聿禮總有忙不完的工作,等到忙完, 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
他一上床, 睡夢中的人自動自發地轉過身,鑽進他的懷裡。
齊聿禮仔細瞧她臉。
確實是睡著了。
怎麼連睡著了還能察覺到他的到來的?
壁燈柔和, 落拓在齊聿禮冷硬的臉上, 纏綿光線勾起他嘴角揚起笑來。
無人窺見的闃寂時分,難以想像,這個在南城向來以薄涼刻薄、下手狠決出名的齊聿禮,雙眼裡竟然有著無法化開的濃稠寵溺,「煙兒。」
他伸手, 如以前一樣, 熟稔地捏她的臉, 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晚安, 我的未婚妻。」
南煙不知道昨晚在她睡著之後,冰山惡魔竟然也有冰雪消融的一天。
她只知道,兩個人睡覺是真的不太好。
「你壓著我頭髮了。」她想轉身又不能轉,生怕被他壓著的頭髮被她一個動作扯斷。
剛睡醒的齊聿禮,戾氣最重。
面無表情的臉浸了一整個夜晚的濕冷,低斂的眸子裡滿是冷冽。
他抬起壓著她頭髮的手,「昨晚是誰非要到我懷裡睡的?」
南煙:「我睡著的時候你還沒上床。」
言下之意,我清醒著肯定不和你抱一起睡。
齊聿禮:「你都睡著了還要滾到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