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過是個寡婦,可就是因為一張好看的臉,怎麼就這麼受歡迎?反倒是她,明明重生了,卻怎麼就過得依然這麼不自在?
謝明澤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正落在他身上,只是想著低調沒抬眼,不過按照視線的位置大致猜了一番,這麼飽含敵意的目光,除了謝玉嬌,估計也沒別人了。
因為這次是為十一皇子慶賀,前來大殿的不僅有褚寅帝,還有趙皇后。
而趙皇后身後是抱著十一皇子的嬤嬤,至於十一皇子的生母鄭夕嬪因為剛生產還在寢殿,而日後怕是十一皇子也要養在趙皇后名下。
趙皇后臉上帶著端莊賢淑的笑,只是細看之下,濃厚的妝容掩藏不住倦怠與陰鬱。
二皇子出事,從親王貶成郡王,這幾日趙皇后過得並不怎麼好,若非怕更得罪褚寅帝,她壓根不想來參加這宴會。
一想到她的皇兒還在受苦,皇上卻在慶賀自己新得的十一皇子,她就恨極了。除此之外,也恨太子,這次若非太子橫插一腳,她的皇兒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若是之前太子還不捨得交出兵權她倒是能利用一二,可偏偏太子也不知怎麼突然開了竅,竟是將兵權都交了出去。
她再想利用皇上這點打壓太子,怕是不容易了。
可就在她恨不能替皇兒出氣的時候,結果怎麼著,這次宴會臨行前,竟是有人給她的人洩露個訊息,說是太子想要借著這次宮宴,毀了厲王的名聲,促成厲王與那小寡婦的好事被人撞見。
趙皇后就知道這太子心眼跟篩子一樣,他平時裝作對自己所謂的胞弟極好,可每次出事的都是厲王,他一個沒有母族的太子反而安然無恙,名利雙收,果然,太子對九皇子也不過爾爾。
如今她的皇兒一出事,這不就輪到厲王了?虧厲王當初為了幫太子不惜帶著自己的夫人前往睢淮。
結果,兩人去,一人歸,那謝公子怕是早就死在途中。
趙皇后雖然也想瞧著厲王身敗名裂,只要今晚宴會厲王與那小寡婦攪合在一起,明日坊間對厲王就會傳出不好的名聲。
畢竟謝公子如今名聲極好,這舊人屍骨未寒厲王卻與小寡婦攪合在一起,怎麼瞧都對不起已故人。
可同樣的,相較於毀了厲王的名聲,趙皇后更樂意毀了太子的。
如果這次能揭穿太子,讓世人知道太子竟然陷害一心為他的胞弟,下這等齷蹉的手段,那太子的賢明要大打折扣。
至於如此一來倒是全了厲王的名聲又如何?趙皇后很確定,就算厲王做的再好,名聲再好,只要皇上活著一日,他就不會對厲王有好臉色,也絕不會讓厲王榮登大寶。
所以……就算這次幫了厲王,可能一舉毀了太子也算不虧,一解心頭之恨。
褚寅帝心情極好,他瞧著眾臣子起身行禮,擺擺手讓眾人平身,大概心情好,餘光掃過下方的眾人,想起大縉國的那位小王爺,對了,還有那位引起最近風波的胡人女子。
褚寅帝對胡人女子印象不多,腦海里一晃而過的大概就是一個很模糊的身影,唯一記憶猶新的大概就是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雖說漂亮,卻不如他大褚的女子柔美。
可想到最近的事,褚寅帝到底對這位胡人女子起了那麼一點興趣,只是到底讓他皇族出了醜聞,對這女子還未見到就生出幾分嫌惡。
褚寅帝面上不顯,對著下方朗聲道:「大縉的小王爺在何處?聽聞同行的還有一位胡夫人?」
隨著褚寅帝的話,眾人心知肚明,皇上這是要算帳了。
小王爺與謝明澤隨著這一聲,緩緩上前,走到大殿正中,福身行禮。
褚寅帝居高臨下瞧著那一身黑的女子,眼底一片冷漠:「抬起頭來。」
只是隨著那不過爾爾的女子緩緩抬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