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道:“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李琛把空了的藥碗放在一邊,淡淡道:“王妃身子重,還是別染上病氣,咱們出去說吧,也別把小齊吵醒了。”
“是。”齊霓裙原等著李琛攙著自己,卻見李琛自顧自出去了,心下不由一緊,看著齊雲若的目光便有了些不善。
齊霓裙跟隨李琛出去,坐在外書房的椅子上,李琛問道:“這次的事情,王妃可清楚原委了?”
“是妾的錯,小弟好強,不許妾插手,妾竟然真的撒手不管了,那季妃本就不是好相與,妾不該。。。。。。”
“王妃覺得這事情怎麼解決呢?”李琛有些不耐地打斷她。
齊霓裙一愣,繼而道:“妾覺季妃和小弟都有不當之處,一府居住,鬧得太僵也是不好。”
“嗯。”
“不知王爺意下如何?”齊霓裙問道。
李琛叫來宿葛,叫宿葛把自己所知稟報上來,宿葛與綠嵐把齊雲若所為,夏公公所說一起說了清楚,李琛看了齊霓裙一眼。
齊霓裙道:“這等刁奴,膽敢侮辱主子,上欺下瞞,就算打死也不為過。”
李琛道:“府中尚有王妃與韋妃有孕,不宜見血,宿葛,將夏內侍打二十板子扔進太僕寺餵馬。”
“奴才知道了。”
李琛揉了揉額頭,齊霓裙一時無言,尷尬地坐在一邊。
從一開始,李琛對季妃所說,就是絲毫不信。因為李琛實在是太瞭解季茹了,季茹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她受的委屈,必然會叫對方受上十倍,李琛看到她刻意打扮著裝可憐,心裡只有滿滿無奈,有時候在那些女人眼裡,自己不明是非不知真假,自己只要聽從她們的話為她們出頭就夠了。
李琛道:“王妃回去休息吧,你都已經把管家權放了出來,自然不能事事鉅細,這件事不怪你。”
齊霓裙哽咽道:“妾謝王爺體貼。”
李琛拍拍她的手,叫人送王妃回去。
過了一會兒,宿葛走過來輕聲道:“王爺,賞季妃的東西。。。。。。”
李琛平靜道:“賞。”
“是,奴才明白了。”
齊雲若像是陷在一個陳年的夢裡,一時恍然不知今夕何夕,這是他初到紫陽伯府的時候。
在青枝衚衕,他是小主子,下人從不敢多說什麼。到了紫陽伯府,他才知道這世上有一類女子名為“娼、妓”,是最為人不齒的女人。
齊雲若哭著說:“圓圓姐姐呢?”
照顧他的孔嬤嬤冷冷道:“被夫人發賣了。”
小云若哭著問:“為什麼呀?我要圓圓姐姐餵我吃飯!我要圓圓姐姐幫我穿衣服!我要圓圓姐姐!”
孔嬤嬤把碗扔下,皺眉道:“一個娼籍的婢子,誰管她死活,那個女人一死,那些個人就被夫人全交付人牙子發賣了,全是往西北苦寒之地賣的,他們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小云若愣愣道:“回不來了,跟阿孃那樣回不來了。。。。。。”
孔嬤嬤最生氣齊雲若提起生母,惡狠狠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再不要讓那個娼。妓的名字出現在我們伯府!”
小云若被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哽咽著吃完了飯。
新環境對他來說很恐怖,沒有阿孃,沒有圓圓姐姐,也沒有揹著他跑的阿成哥哥,孔嬤嬤自來隨他哭,等他哭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云若明白哭是一件無用的事情,他也學會了從身邊人的目光中發現對自己的嫌惡,他比在青枝衚衕裡的小院子更等不到父親的到來,久而久之,父親這個概念在他心裡慢慢消失了。
齊雲若站在小云若身後,看著他一點一點長高,他始終活在紫陽伯府最外圍那個圈子裡,他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