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也要守在王妃床前的,只是齊霓裙病後,越發見不得男孩兒,一見了靖兒和沐兒就病得更重,嫣兒也是,而她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太小了,不宜沾染病氣,也不好時刻在她床前守著。
後宅的妃妾們一是習慣了哭,二是習慣了在佛前祈禱,祈禱齊霓裙早日康復,淳王府風頭正勝,太醫們不敢怠慢,日日前來給齊霓裙診脈,只是齊霓裙的情況依舊一天差過一天。
後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琛身上,她們想的是,如果齊霓裙真的死了,日後的淳王妃是誰?
士大夫不以妾為妻,只是若王爺成了皇上,他卻可以把妃妾立為正宮皇后而無人敢置喙——前提是齊霓裙死後,現在的皇上不會給李琛再賜婚一次,另選一位名門淑女為淳王妃。
衰老使皇上恐懼,使他視每一個兒子為敵人,他對自己幼時的事情記不清了,他從有記憶起自己就是皇帝,就是一國的君主。。。。。。就算封了太子後,他還是皇上,還是一國的君主,他都會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只是當他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身子不可以繼續操勞,不得不立國本的時候,他仍舊對自己的兒子們心生忌憚。
他現在允許大臣們推舉太子,只是淳王,他會道,淳王無嫡子,家宅不安,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淳王連齊家都沒有做到。
對景王和慶王,皇上道,他們連嫡子都不是。
對庸王,皇上道,庸王年輕無功,不足立為太子。
這是一個末日帝王最後的掙扎,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權力從自己手中被那些年強力壯的兒子們奪走。。。。。。就算他的心裡已經做出了打算,那個人選已經存在了他的心裡。
隨著朝中情勢越發的緊張,早朝時候每一個人都噤若寒蟬,不敢隨意開口。李琛遠遠地看了一眼已經老眼昏花的皇上,他明白那個人選就是自己,可是他面對的依舊是曠日持久的戰爭,一場和他的父親而不是兄弟之間的戰爭。
二十二年前,齊冉齊將軍最後一次大勝,恰逢皇上三十歲生辰,他改年號為元慶。元慶二十二年,京中起淳王通敵案。
那一日李琛進宮上朝,齊雲若在府裡等一位已經從太醫院卸任的老太醫來府中給齊霓裙看病,這位老太醫是婦科聖手,只是年紀大了,前幾年時辭官回鄉養老了,齊雲若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他請來,很多人都覺得齊雲若是恨不得齊霓裙死的,其實齊雲若從沒有這麼想過,他不想害人,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女子去死,就算再不喜歡齊霓裙,他還是想盡力救她,這是他做人的底線,不害人,心存善念。
齊雲若坐鎮冬梅院,心裡忽然湧上一股不安,他站起來往外張望,道:“都這個時候了,老太醫怎麼還不過來?”
宿葛道:“奴才再叫人去催催。”
“嗯。”
“大人!大人——”一個侍衛焦急地跑進來,“大人!有人帶著聖旨把王府包圍起來了!”
“怎麼回事?!”
侍衛顫抖道:“是西山大營的一個將軍,他拿著皇上的聖旨,說是要進府搜王爺通新元國的證據。”
“荒謬!王爺怎麼會通新元國!”齊雲若站起來,大步走出去。
這不知是來自哪一方的陷害,招數太低劣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請動了皇上的聖旨,齊雲若咬著牙,大步離開冬梅院,朝王府大門走去。
王府的正門、側門、角門全被圍了起來,任誰都出不去,齊雲若走到王府正門前,大聲道:“開門!”
宮內,李琛平靜地坐著,手裡端著一杯茶。
“。。。。。。程凌鈞的妾室已經招認,她背後的主子除了成思劼,就是淳王了,淳王這幾年掌控戶部,虧空銀兩無數,大量錢財流向新元國,新元國國主答應將自己在京的勢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