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的齊丹霞剛出嫁不久,臉上還帶著志得意滿的紅潤,穿衣打扮無不精細,她一直身材窈窕,美目狹長,不經意湊從袖中露出的指甲染著殷紅的顏色。這次齊雲若再看見齊丹霞的時候,明明還是十九歲的少女,可是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愁苦與悲慼,齊雲若注意到她手上拿了一個木匣子,她的手沒有用心保養,已經看不出以往的精緻。
齊丹霞低著頭走進來,福身道:“妾見過兄長。”
齊雲若愣了愣,道:“你起來,請坐。”
“。。。。。。是。”
齊雲若叫人上茶,齊丹霞的表情有太多不自然,齊雲若只當沒有看到,婢女上茶下去後,齊丹霞又站了起來,一下子跪在齊雲若身前,雙手舉起了那個木匣子,顫聲道:“這是。。。。。。這是兄長母親留下的東西,妾以往並不知道。。。。。。”
齊雲若道:“是夫人告訴你的?”
齊丹霞眼神慌亂地看著他。
齊雲若輕嘆一聲,把那個匣子開啟,裡面有幾樣首飾和玉器,齊雲若甚至明白趙夫人這個時候告訴齊丹霞的理由,大概是要自己遷怒齊丹霞?
齊雲若把匣子合上,笑道:“你起來,你成親的時候我也沒有送你什麼東西,這幾樣就當做是我給你添的嫁妝了,坐下來,你跟我說說那個新元國女探子的事情。”
齊丹霞的內心當然是震驚且錯愕的,她對齊雲若不好,在府裡從來沒有把他當哥哥看待過,她是紫陽伯寵愛的女兒,後來嫁給二品大員的嫡子,生活順遂,她因為自己母親的原因遷怒齊雲若,恨他!覺得他過得不好自己才暢快。。。。。。程凌鈞出事後,自己孃家也靠不上,公公叫她來求她視為敵人的人,而嫡母趙夫人此時又送信來說齊雲若也是記仇的人,就算當初齊霓裙還是淳王妃,他都敢跟她要自己母親的遺物,別說她這個相公還在牢裡的無品級婦人了。。。。。。
齊雲若淡淡道:“你不用覺得我是大公無私的人,我也不是誰都可以原諒,只是你我,實在算不上仇敵,我們在紫陽伯府那幾年,我離開的時候你才十四,十四歲的小丫頭,怎麼會跟別人結下深仇大恨呢。”
齊丹霞顫抖著點點頭。
齊雲若把東西還給她,道:“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程凌鈞的?程凌鈞是什麼時候納妾的?”
齊丹霞道:“已經有半年了,只是我不喜歡她。。。。。。不怕兄長笑話,我在府中時刻盯著她的錯處,卻一點兒也沒發現,公公那裡不是誰都可以進的,若不是刑部的人來抓人,連我也不敢相信她是個探子。”
齊雲若點點頭,問道:“尚書府裡到底丟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丟啊!兄長,可是戶部哪裡有虧空她卻瞭如指掌,還說是在公公和相公交談的時候偷聽到的!刑部這才抓了相公去。”
齊雲若道:“那樣的話她上面一定有清楚戶部運作的人給她傳訊息了,只要證明她的確不是從程凌鈞那裡探聽到的那些機密,程凌鈞也不會被繼續關著了。”
“我聽說那個女人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出來。”
齊雲若想了想,道:“她既然是良家子,總不能是孤身一人,難道她就沒有什麼親人了麼?”
“她的家人都逃走了。。。。。。”
齊雲若皺眉道:“已經出京了?”
齊丹霞搖搖頭,“這個應該是沒有的,京城早就戒嚴了,只是與這家人接觸較多的人家,都沒有查出問題來。”
齊雲若道:“這個的確是,作為探子,總不能查出一家來就把全部人都暴露出去。”
戶部、程家妾。。。。。。庸王。
齊雲若喃喃道:“蘇遠打死不說出是庸王指使,我猜測那些探子其實都在庸王手下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