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試探,可他也沒有承認,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安不知這時恰好捧著茶杯拿著棋盤從書房出來,陳遇白當做新年賀禮的那副“不成敬意”讓他十分十分的心情舒暢,研究了一個晚上,棋癮一下子上來了。
“陳老師啊,給樓下打個電話,叫葉樹家那個小夥子上來和我下兩盤。”他笑眯眯的擺好了棋盤。
陳遇白極其謙虛溫和的坐了下來,“姑父,我新近學的象棋,不如您指點我兩招?”
安不知最喜歡這樣溫厚的後輩,連連點頭。陳老師看不懂侄子的態度,心裡亂,看丈夫還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更為火大,一把掀了棋盤,吼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吃飽了撐的?!都給我睡覺去!”
……
李微然走的很匆忙,套了衣服鞋子,拿了車鑰匙就走了。秦桑說要送他去樓下,被他攔住了。
“公司出了點急事,我回去了三哥就能多待兩天,他們現在亂成這樣,你就留在這裡過年吧,幫幫他們,我們電話聯絡,恩?”
他言語間有些細微的變化,秦桑心裡虛,越來越慌,抱著他的腰小女孩的撒嬌不肯放手。
樓梯間踢踏聲傳來,安小離穿著皺巴巴的花睡衣,流著眼淚吸著鼻涕一步步走下來,看見他們兩個纏綿的抱在一起,她幽怨的飄進了秦桑家。
擔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一貫冷靜的秦桑都有些想哭。
李微然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輕拍拍她的背:“天越來越晚了,二哥他們還在等我,桑桑乖,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秦桑也知道這樣的胡攪蠻纏很小家子氣,可是她怎麼就有種此情不再的悲哀預感呢?
回到了屋裡,安小離已經自動自發的窩到了她的床上,秦桑去媽媽的屋裡抱了被子,順便說了下李微然有急事回去的事情,葉樹一貫的淡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問什麼。
兩個女孩子都睡不著,安小離腦袋裡的思緒亂的跟毛線球一樣,秦桑則更為嚴重,擔心的內容都不能對任何人說。雖然早囑咐過安小離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的事情,可是她那麼笨,誰知道會不會被陳遇白給套出什麼來。
兩個人都沉默,手機的鈴聲響起時便格外的刺耳。
“小白”的字眼在螢幕上閃爍,圖片是有次他睡著的時候她偷拍的,她窩在他懷裡比出勝利的手勢,他沉沉睡著,嘴角不知為什麼有些彎彎。
這樣的圖片在這樣壓抑的夜裡是個尖銳的諷刺,刺的安小離不由自主的按下了拒聽鍵。
想想他這樣的脾氣,肯定還是要打來的,小離發了簡訊過去。
“什麼事?桑睡著了。”
“有事和你說,到外面來。”
“不。我冷。”
一陣好長的沉默,安小離在等待的過程中,默默整理自己心裡下午倒塌的那堆廢墟,一磚一瓦,一樹一木。
她好像忽然的開了竅,小白那句“姑媽”推倒的,是她對他所剩無多的那一點點——信任。男人再好再優秀,現在是你的,以後卻是說不準的,沒有信任感,再喜歡又能怎樣?
何況,她自認對他也只是喜歡而已。
陳遇白的電話又打來,又被她按掉。
又是一段長長的等待。
“安小離!”陳遇白的簡訊傳來,一個感嘆號,安小離就能想象他現在皺著眉沒耐心的樣子。
“恩。”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先前不知道怎麼說。現在你也知道了,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
“那明天我去跟姑媽說我們的事?”
“什麼事?”
文字的對壘裡,安小離彷彿格外的平靜,陳遇白又是長長的沉默